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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同僚们都嘲笑爹爹,说这画一团乱,什么也看不出来,爹爹不以为然,还让人把画裱好,挂在书房里最显目的位置。”
&esp;&esp;“后来,爹爹每年生辰,都要我作画,说要挂满整个书房的墙壁,我并不爱作画,虽然爹爹要求,可还是爹爹一走便扔了画笔,自个玩去了,因此,也只完成了这么一副,也让爹爹想把我的画挂满墙壁的想法落了空。”
&esp;&esp;随着叶笙缓缓说来,叶兆脸上不停的闪过挣扎之色。
&esp;&esp;叶笙知道他在怀疑什么,挣扎什么。
&esp;&esp;女儿性情大变,谁不怀疑呢?
&esp;&esp;女儿无视家族安危,搅乱父亲亲自制定的大计,谁不怀疑呢?
&esp;&esp;“六岁时,我出疹子,听见丫头们议论,说疹子若长不好,就会变成麻子脸,长大了嫁不出去。我吓哭了,爹爹安慰我,不嫁就不嫁,爹爹养我一辈子。我不肯,非要嫁人,爹爹无奈,只好顺着我的话说,成成成,那你就嫁给爹爹吧。”
&esp;&esp;“爹爹您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?”
&esp;&esp;叶兆张了张唇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&esp;&esp;叶笙也没想让他说,继续娓娓道来,“我说,我才不要嫁给爹爹呢!爹爹长大胡子,太丑了!我要嫁给大哥二哥三哥,他们长得好看!后来——”
&esp;&esp;叶笙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,眼睛里都是泪水,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,“后来,爹爹便把留了多年的大胡子剃了,可我还是嫌弃爹爹,说爹爹的胡茬根戳人。还有,七岁那年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用说了!”
&esp;&esp;叶兆沉沉的打断叶笙的话。
&esp;&esp;这些事情,除了真正的瑟瑟,谁会知道呢?尤其是他和瑟瑟说的话,只有他们俩人知道,连夫人都不知道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爹爹在怀疑什么?我只想告诉爹爹,我是瑟瑟,我是你的女儿瑟瑟,不是旁人!”
&esp;&esp;叶笙心中一酸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,却还在忍着,不让泪水掉得那么汹涌。
&esp;&esp;叶兆眼眶通红,揽住叶笙的肩膀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如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。
&esp;&esp;“是爹爹不好,爹爹不该怀疑你,可是你实在变得太多了,变得爹爹都不认识了。从前,爹爹不是不想怀疑,是不敢怀疑,怕怀疑成真,爹爹会失去唯一的女儿。可爹爹又忍不住怀疑,若你是假的,真的瑟瑟呢?她在哪?”
&esp;&esp;“我和你娘亲说过这些,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,她说,我知道我的瑟瑟变了,变得不像瑟瑟了,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,我都能认出来,她就是我的瑟瑟!”
&esp;&esp;“瑟瑟,爹爹很抱歉,没有你娘亲那么坚定。”
&esp;&esp;叶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汹涌而出。
&esp;&esp;叶兆自责的叹息一声,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。
&esp;&esp;叶笙痛痛快快哭了一回,直哭得眼泪流干,把叶兆的衣服都哭湿才罢休。
&esp;&esp;哭完之后,重生以来沉重压抑的心绪,好像放松许多,释然许多,不再那么沉甸甸暗沉沉的。
&esp;&esp;她一直都知道爹爹一直对她心存怀疑,可即便怀疑,爹爹还是放手给她最大的权力,让她创立铁卫营,让她随意用将军府的人手,让她安排将军府极其重要的护卫事宜。
&esp;&esp;即使怀疑,爹爹内心深处还是当她女儿,疼爱她,呵护她,信任她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爹爹今日为何突然如此,”叶笙抬起头,看着叶兆,“是为了唐家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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