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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季泠松了口气，听说只是不许进宫三年，也就不再替那摔了她的昀哥儿担心了。

&esp;&esp;楚寔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季泠。季泠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是想你自己脑子都摔坏了，却还先顾着我又没有处置昀哥儿，心可真够宽的。”楚寔道。

&esp;&esp;季泠笑了笑，知道楚寔心里肯定又怪自己乱好心了，他对她的好心和软弱似乎一直都有微词。

&esp;&esp;用过饭，太医院那边来了个小太医，是周宜徇的徒弟，来给季泠送配好的香。

&esp;&esp;季泠惊奇地道：“咦，怎么太医院连香也能制？”

&esp;&esp;那小太医却是

&esp;&esp;陈文雄退下后，不由甩了甩脑袋，他实在难以相信刚才所见的皇后会是皇帝的元配，那般的年轻，绝不是保养得好能解释的。可内宫辛秘也不是他能过问的，他只是不明白，皇帝若真宠爱于她，直接册封皇后就是，为何偏偏要借元配的名义？不是说皇帝的元配在西安那次大乱里已经死了么？

&esp;&esp;季泠看着楚寔的脸色，为陈文雄捏了一把汗。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，她是真没多喜欢这张脸，也讨厌别人的注视。更讨厌在背后听人总说，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？

&esp;&esp;季泠经常会忍不住想，若是她没有这张脸，换一张普普通通的是不是别人就能在她身上找出点儿别的什么了？

&esp;&esp;亦或者，没有这张脸，她就不会那么的身不由己了？

&esp;&esp;心里虽如此想，可季泠的脸色却露出了灿烂的笑意，朝着楚寔道：“表哥，刚才陈太医看我是不是看呆了？”

&esp;&esp;楚寔愣了愣，颇有点儿意外地看向季泠。

&esp;&esp;季泠又搓了搓自己的脸皮，“在我这个年纪，还能让人看呆，真是叫人好高兴啊。”她脸上的笑容似乎为了呼应她的高兴而越发灿烂了。

&esp;&esp;楚寔笑了笑，可笑意并没达到眼底，“你比以前可会说话多了。”性子也比以前活泼、开朗了，这是楚寔没有说的话。

&esp;&esp;“呃。”季泠讪讪地收敛了笑容，“是么？”

&esp;&esp;楚寔没好气地道：“行了，你以为我会拿陈文雄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心思被人戳穿，季泠觉得好尴尬。同时又懊恼，不知道是楚寔太会看人心，还是自己太蠢笨，怎么一点点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陈文雄是周宜徇的得意弟子，若是料理了他，将来谁来给你看病？”楚寔道。

&esp;&esp;季泠就知道楚寔那么宽容肯定是有原因的，“那以后太医过来，我都戴上面纱好了。”反正她也戴习惯了。

&esp;&esp;“不用，下次若陈文雄还敢如此失礼，那他的脑子也就传承不了周宜徇的医术了，留着也没用。”楚寔道。

&esp;&esp;季泠被楚寔语气里对人命的淡然而感到吃惊，难道说人做了皇帝之后，生杀大权在握，人和蚂蚁在他心里就没有区别了么？

&esp;&esp;“表哥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怎么，把我当成随便杀人的暴君了？”楚寔一语道破季泠的心思。

&esp;&esp;季泠的腮帮子就鼓了起来，心想这人吃什么长大的呀？

&esp;&esp;楚寔伸手拉过季泠坐到自己腿上，看着她的眼睛道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而重之的人，容不得他人冒犯。”

&esp;&esp;“珍而重之的人”，季泠轻轻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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