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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徐牧之把床前的帘子放下，宋如锦眼前昏暗下来，倒没有先前那么浓厚的困意了。她饶有兴致地问道：“世兄从小就住在这儿吗？”

&esp;&esp;徐牧之说：“倒也不是，小时候和芙妹一起住母亲的院子。我们家没有‘男女七岁不同席’的规矩，一直到十三岁，我才搬出来一人住一个院子。”

&esp;&esp;徐牧之幼时顽劣不堪，直到十岁出头，仍旧是家里的混世魔王。靖西王妃一直把他带在身边，倒不是出于溺爱不舍，只是想好好教导他，把他往更端正知礼的道路上引。

&esp;&esp;“我三朝回门

&esp;&esp;临睡前，宋如锦问徐牧之：“后日就要回门了，你说带什么礼回去好？”

&esp;&esp;这种内宅琐事，徐牧之自然不甚了解，但也命人取来了库房的册子，递给宋如锦，大大方方地说：“妹妹随便挑，若想多送一些贴补娘家也行。”

&esp;&esp;随后又想到忠勤侯府亦是当今皇后的娘家，几乎每月都有中宫赏赐，哪儿用得着“贴补”？便又道：“妹妹看着添减吧。”

&esp;&esp;靖西王府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之家，库房里的御赐珍品数都数不过来。宋如锦翻了几页库房册子，感慨道：“你家倒是真富贵。”

&esp;&esp;徐牧之神态自若地说：“我家不就是你家？”

&esp;&esp;宋如锦抬首一笑，拿笔勾了几样小件的金玉摆设。

&esp;&esp;徐牧之又吩咐秋蘅：“去十婶那儿讨库房的钥匙来。”

&esp;&esp;秋蘅领命去了，没过多久就回来了，道：“世子爷，十夫人已经睡下了。她贴身的丫头说，明儿一早就跟十夫人说这回事，到时再把库房钥匙送过来。”

&esp;&esp;徐牧之点点头，又同宋如锦说：“时辰不早了，我们也睡吧。”

&esp;&esp;宋如锦便拆了发髻，洗脸漱口上床。徐牧之在她身侧躺下。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替他们吹灭了一半蜡烛，换了安神助眠的熏香，然后纷纷默不作声地退下。

&esp;&esp;待人都走了，宋如锦才好奇问道：“库房钥匙怎么在十婶婶那儿？”

&esp;&esp;徐牧之也不瞒她，细细说道：“十叔好色风流，纳了不少姨娘，其中还有出身国公府的贵女。但十婶的娘家没落不显，手上能支使的银子甚至没有一个妾侍多，十叔……也不给她脸面，膝下还没有嫡子，便把庶子庶女生在了前头。我娘见十婶处境尴尬，便给了她一把库房钥匙，让她撑撑门面，管教那些贵妾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板。”

&esp;&esp;宋如锦颇为同情：“十婶婶好可怜呀……”

&esp;&esp;她还记得新婚那夜十夫人拿着帕子掩嘴而笑的模样——笑起来那般温柔可亲的人，背后竟是这样难堪的苦楚。

&esp;&esp;“十婶又是十分软弱的性子，一向不争不抢的……便是拿着库房的钥匙，那些妾侍也敢欺到她头上。”徐牧之道。过了一会儿，又郑重其事地说：“我永远都不会辜负妹妹。”

&esp;&esp;宋如锦抬起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看他。徐牧之莫名觉得她的眸光潋滟动人，便探身过去，对准她的脸颊，试探般地亲了一口。

&esp;&esp;见宋如锦没什么反应，徐牧之胆子便大了起来，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啄吻。宋如锦觉得闷热，扭着身子躲开，徐牧之立时把她抱紧，手摸到了中衣的系带，便顺势解了开来。

&esp;&esp;身上只剩一件亵衣，宋如锦吓得直往后缩，漆黑的杏眼里浮出了一层水汽。徐牧之本能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按，轻轻吮吻她的耳垂，声音不可抑制地低沉喑哑起来：“妹妹别怕……”

&esp;&esp;暮春的晚风带着几分熏暖，徐徐吹过屋后枝繁叶茂的树木，繁密的树叶“哗啦哗啦”作响，渐次连成一片，如江潮一般起伏涌动。夜风潮热，裹挟着初夏的气息，从窗棂吹了进来，热浪一重叠着一重。弦月西移，悄然掩于云后，月色迷离而晦暗，万籁终于归于寂静。

&esp;&esp;次日，直到日高三丈，宋如锦才渐渐醒了过来。迷茫地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，意识慢慢回笼，听见有人问她：“妹妹醒了？”

&esp;&esp;宋如锦偏头望过去，便对上徐牧之缱绻而专注的目光。

&esp;&esp;徐牧之望了她半晌，靠近了些，啄了啄她的眼角。宋如锦立刻裹紧被子，凶巴巴地说：“你别过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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