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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上邪撇了撇嘴，心道：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混蛋玩意！

&esp;&esp;“人心能和这些一样吗？你就算让我活成了老妖精，我也看不透，照样栽跟头……少废话，赶紧下去！”

&esp;&esp;暗道漆黑，危险莫测，上邪掏出火折子走在最前面，两名少年紧随其后，司徒小朋友启动了日常哆嗦模式，偶然揪住长思的胳膊不撒手，带他一起抖。

&esp;&esp;长思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望着幽黑潮湿的甬道，一股腐臭的死亡气息萦绕在鼻间，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从深处传来，莫名渗人。

&esp;&esp;好在烛火光隐隐照亮红衣的背影，长思突然心就定了，仿佛难怕前路千难万险，只要有这人在，什么都不用愁。

&esp;&esp;长思一阵心堵，“小公子，你一直都这样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疑惑的鼻音从前方传来，上邪边走边将路上的尸骨踢到两边，省了绊着后面两名少年。

&esp;&esp;长思道：“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头，保护毫不相干的人，明明做着世间最良善的事情，却顶着世间最恶的名声。”

&esp;&esp;上邪脚步顿了一下，回眸瞧了眼少年，忽尔笑开，“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心疼我？”

&esp;&esp;长思没吭声，眼睛盯向别处。

&esp;&esp;上邪：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&esp;&esp;长思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上邪：“疼久了，人是会长记性的。年岁和阅历会告诉你，这世道永远不会完美，黑白相间，强行拧着干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。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必须坚持，可有的时候你需要活着，对旁人来说活着也许简单，对我来说……啧……有些事情死不悔改就是死不悔改，但如今我有了一个很惦念的人，以后不会万事皆不要命地蛮干，我想活着，陪他白头到老。”

&esp;&esp;长思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塞狗粮了？

&esp;&esp;司徒不抖了，他听着这话莫名觉得心酸，再高傲的人都多多少少会世事磨去棱角，切肤之痛，断骨之灾，无可奈何，无能为力。

&esp;&esp;长思犹豫再三，道：“小公子，我一直有事想问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有话就说，别憋得跟便秘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明明是众神殿教养出来的神君，文武皆是一流，性情也顶好，偏偏一张嘴便如此粗俗。

&esp;&esp;“你还记不记得画壁里鬼面人对你说的话？”

&esp;&esp;上邪没吭声。

&esp;&esp;“他说，我师傅是你嫡亲兄长，魏夫人是你母亲……虽然她好像害了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哦，记得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……我师傅……你们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南柏舟是我师兄，自幼照顾我长大，撇开其他不说，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兄长，有没有血缘无所谓，至于那位所谓的母亲大人，不感兴趣，爱谁谁。”

&esp;&esp;长思挠头道：“我是想说，长亭上次推你下裂谷的事，你别怪他，他也有苦衷……”

&esp;&esp;忽然之间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，腥臭得让长思直接吐了出来，后半句话也没说完。

&esp;&esp;司徒清时及时捂住口鼻，情况没他那么糟糕，但胃里也不舒坦。

&esp;&esp;上邪面无表情地循着味道找了过去，七弯八绕之下反倒寻到了要紧地方，暗道尽头是处面积颇大的石室，里面有一方血池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腥臭之味便是从这里发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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