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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河水有点浑浊，河面密布枯黑的树枝，却没有半片落叶。

&esp;&esp;岑今蹲下，凝望河面，心想考题里的捞起河中污染物该不会就指河面漂着的黑树枝？

&esp;&esp;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树枝动了一下，扭头看过去，河面平静，依旧是密密铺陈开的黑树枝，可能刚才底下游过一条鱼？

&esp;&esp;不过，怎么感觉这根枯枝特别弯？

&esp;&esp;快弯成一个圆圈了，柔韧性真好……

&esp;&esp;“同学？”

&esp;&esp;岑今回头，却见一个白衫女生出现在河边灌木后面，正微笑着看他，温柔询问：“你也是来捞河中垃圾的人吗？”

&esp;&esp;女生穿着长袖白衫高领，领口收拢到下巴裹住修长的脖子，肤色苍白，要不是领口边缘有一条手指粗的黑线，估计分辨不出肤色和衣服颜色的区别。

&esp;&esp;岑今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
&esp;&esp;女生微笑：“我是四海窟的护林员林晓，今天是我的值班日。我刚才看见有一群年轻人沿着河流的方向往上走，腕上戴着跟你一样的手表，你们是朋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
&esp;&esp;不是无人禁区吗？哪来的护林员。

&esp;&esp;林晓：“我今天必须得清理河面的垃圾，你能帮我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能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林晓甜美的微笑瞬间僵硬，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她很疑惑：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岑今感觉不太对。

&esp;&esp;林晓的表情还僵在微笑的弧度，两边唇角像被什么东西高高吊起，形成v字形，实际皮肉都不笑，脸部出现黑色的缝隙，而她浑不自知，仍尖锐的质问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不帮我？为什么为什么！”

&esp;&esp;声音越来越尖锐、愤怒，像一把凿子狠狠敲进耳朵，撬开脑壳，露出里头跳动的灰白脑髓然后疯狂地翻搅，岑今头疼欲裂，但他习惯了疼痛，这种疼痛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内。

&esp;&esp;“河里那么多垃圾！我每天都要捞！怎么捞都捞不干净！为什么没人帮我？”

&esp;&esp;岑今瞳孔撑大，眼睁睁看着‘林晓’从愤怒到呜呜哀泣，嘴角却越吊越高，脸上、身上的黑色缝隙越来越多，‘噼啪’一声，黑白色的条状物掉下来，挂在灌木上。

&esp;&esp;定睛一看，却见是一条末端长着拳头大小瘤状物的白底黑点长虫，再抬头一看，岑今遍体生寒，一股冷得手脚僵硬的凉气自尾椎骨直蹿脑门，脑子瞬间空白。

&esp;&esp;却见‘林晓’脖子上那条手指粗的黑线消失，露出毫无色差的皮肤和衣服，她脸上的黑色缝隙增多，某个瞬间突然变成动态，猛地裂开，露出黑色的、豆子大小的眼珠子。

&esp;&esp;整张脸像蜂窝煤，几十颗豆子大的黑眼珠子镶嵌在苍白的人皮上齐刷刷转了一圈，一致定住，盯着唯一的活物。

&esp;&esp;岑今头皮发麻，鸡皮疙瘩炸裂，忍不住缩起脖子克制恶寒的感觉。

&esp;&esp;‘林晓’高高吊起的v型嘴巴呜呜哀泣：“为什么垃圾捞不干净？因为你们，你们随处扔垃圾，你们都是垃圾。清除。清除。清除——！垃圾——！！”

&esp;&esp;‘林晓’发出凄厉而愤怒的惨叫，v型嘴巴肉眼可见的裂开，露出里头濡湿的肉棍和尖锐的鲨鱼齿，脸上、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黑色缝隙，轻微的‘噼啪’声，像水泡爆开，黑色缝隙裂开露出黑色的眼珠，身上白色的部分缓慢蠕动。

&esp;&esp;仔细看，原来是无数条白色长虫附着在一张人皮，而这些长虫末端拳头大小的瘤状物的背面，正好长着三对黑色的眼珠。

&esp;&esp;成群怪异的长虫附着在‘林晓’这张人皮上，形成另类的人皮俑。

&esp;&esp;岑今忍住胃部作呕的欲望，胳膊上全是浮起的小疙瘩，连小腿都在打颤。

&esp;&esp;而此时‘林晓’暴起，露出焦黑色蟒蛇尾巴的下半身，足有三米高，居高临下扑杀过来。

&esp;&esp;岑今二话不说，扭头就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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