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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鸡草吃了，也会叫了。”他到院外跟沈玄青小声说道，说完也没走，顿在原地似有话说。

&esp;&esp;这院子朝南，屋前太阳很大，沈玄青觉察出他的犹豫，便抬头看他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陆谷这才低声开口：“我，我想烧水洗头发。”

&esp;&esp;他这般胆怯不是没理由的，在陆家多用点柴都会被骂，虽说沈家人没亏待过他，但小心使然，做什么告知一声，由得人家说好了，他才能放心些，不然沈玄青干活，他却在洗沐。

&esp;&esp;沈玄青顿了顿才道：“烧就是了，水够，柴也够。”

&esp;&esp;末了他低声又说：“你只管使，想如何就如何，不必同我见外。”

&esp;&esp;这番话让陆谷怔了怔，最后满眼感激，小声连连应道：“好好。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月落日升，循环不断，眨眼几天就过去了。

&esp;&esp;陆谷渐渐习惯在山里的日子，白天沈玄青带着狗出去打猎，他做饭等待，闲了干活编竹笼，趁着这几天日头好，他还把被褥拆洗晒了。

&esp;&esp;这两天他在外边野草丛中折枸杞子枝，山里的草丛高又脏，回来免不了带一身尘土。

&esp;&esp;那晚的羞窘让他学了个乖，趁白天沈玄青不在的时候烧水擦洗，晌午又有太阳，洗了头发也不怕冷。

&esp;&esp;沈玄青擦洗勤快，让他也不敢脏了。

&esp;&esp;晌午刚过，还不到申时天就变了，乌云聚拢，遮住了太阳，天空灰蒙蒙的，陆谷在门外张望，没多久他远远听到有狗叫声，就知道沈玄青回来了。

&esp;&esp;幸好今日回来得早，待吃过饭就下起雨来，雨势不小，啪嗒啪嗒打在屋檐地面。

&esp;&esp;竹鸡被赶到柴房中避雨，兔笼子也在里边，晒得枸杞子已收了，院里再没什么被淋着，陆谷闲着无事，天还没黑，就坐在堂屋里一边编竹篮一边听雨，房里没有堂屋亮堂，他又舍不得点油灯，只能坐在这里。

&esp;&esp;至于沈玄青，发觉今日陆谷身上有野澡珠的干净味道，显然是洗过了，他不愿在自己夫郎面前脏污，失了面子，烧了水这会儿正在厨房洗沐。

&esp;&esp;待头上身上都干了后，厨房门才打开，陆谷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，就看到沈玄青长腿一迈，几步从雨中跑进来。

&esp;&esp;他停了手里的活，嗫喏几下不知说什么，也不敢去看沈玄青眼睛，只得低闷了头。

&esp;&esp;沈玄青也不恼，他这几日早出晚归，只有夜里能趁陆谷睡了后抱着，今天回来得早，能让他跟夫郎多待会儿，心里头高兴还来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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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雨势不减，山风一吹雨水斜飘进屋檐下更冷了，三条狗也躲进堂屋避雨，寻了干爽的地方趴下。

&esp;&esp;旁边多了个人，陆谷编竹篮的手越发谨慎，他有些不自在。

&esp;&esp;沈玄青傻愣一下，觉出呆站着不好，搬了板凳坐在陆谷身边，也拿起竹篾低声说：“我跟你一起做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陆谷说不出别的，眉眼低顺着应了。

&esp;&esp;话只要说出口就慢慢开了腔，方才那点无措沈玄青抛却了，搜肠刮肚想话说，问起陆谷这几天的营生来。

&esp;&esp;“我看你晒了许多枸杞子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陆谷手上一顿，抬起眼忐忑说道：“我听人说医馆收。”

&esp;&esp;沈玄青沉吟一下，开口道：“是这样，不光医馆，拿到集市上卖也有人买，就是价钱都不高。”

&esp;&esp;他们这儿漫山遍野都能看到野枸杞，是能够入药的，但因常有人采了卖，不是什么稀缺货，价钱一直不怎么高。

&esp;&esp;说完他还起身去看放在桌上的两竹匾枸杞子，陆谷摘得这些个头都大，比前山的品相好，就算价钱上不去，也更容易卖。

&esp;&esp;他抓起一把细看了下，就对陆谷说：“下山了我带你去卖。”

&esp;&esp;这几天忙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，一听有戏，陆谷连忙点头，话说着说着，气氛就较刚才和缓了不少，不说话也没那么局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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