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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20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痛苦

&esp;&esp;崽？关容喊。声音很轻。

&esp;&esp;陈越持来揽他：哥，吃点药再睡好不好？

&esp;&esp;关容清醒得多了，自己翻过身：吃什么药？

&esp;&esp;胃疼的药啊。陈越持拧开旁边的台灯，端过一杯温水，我出去那会儿让楼下的姐姐帮忙烧的水，干净的。

&esp;&esp;关容沉默片刻，坐起来在脸上揉了揉。接过陈越持递的药吃下去。

&esp;&esp;年三十还有药店开门？他问。

&esp;&esp;陈越持不回答，在他额头上摸了摸，又用他以前教他的方式，双手揽住他的侧颈，用眼皮来挨他眼皮。呼吸在咫尺处交缠，陈越持的手很大很稳当很有力，只要他想，他可以就着这姿势掐死关容。可是这个动作给了关容莫大的安全感。

&esp;&esp;等陈越持退开，关容笑：我是胃疼，不是发烧。

&esp;&esp;胃疼也会发烧的。陈越持说。他把水杯放好，又揉了一把热毛巾来，让关容把衣服往上撩，给他热敷胃部。

&esp;&esp;来去几回，关容觉得那种痉挛感确实消失了。他看看表，已经是凌晨四点，不多久又会是爆竹声。

&esp;&esp;睡吧。关容说。

&esp;&esp;陈越持点点头：你先睡。

&esp;&esp;关容躺下去，给陈越持留了一半的床，却始终没有等到陈越持上来。他悄悄侧过头去，看到陈越持模糊的黑影。陈越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一手手肘搁在扶手上，手掌撑着下巴。应该是睡着了。

&esp;&esp;陈越持。关容喊。

&esp;&esp;陈越持立马醒了，嗯一声：哥，怎么了？又疼了吗？

&esp;&esp;过了半天，关容才问：你就非要这么自苦吗？

&esp;&esp;陈越持似乎没反应过来，关容接着说：你这么想折磨自己，为什么不干脆去死？

&esp;&esp;呼吸声顿住。陈越持僵了半晌，重重地吸一口气。关容突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。他掀开被子起身，下床甚至忘记了穿拖鞋。

&esp;&esp;陈越持坐在椅子上，面目被夜色掩得模糊不清。关容走过去，将他的头按进怀里，前额正好顶在刚才疼的地方。

&esp;&esp;对不起。关容说。

&esp;&esp;陈越持埋脸在他腹部，摇摇头，抬手环抱住他腰。关容闭着眼睛，一手环过他后颈去摸他的脸颊，摸他的眼睛和鼻尖，摸他的嘴唇。陈越持轻轻侧脸，迎着他的抚摸。

&esp;&esp;有那么一个瞬间，关容以为他要吻住自己的手，却什么都没有。

&esp;&esp;这一夜终究还是没有睡，陈越持靠在关容身上，没多久关容就听到外头鞭炮响了。

&esp;&esp;在新年意外

&esp;&esp;和敏姐一样，这人现在的事情也好，过去的事情也罢，都有很多关容无法插手的敏感区域。关容虽然不觉得难受，却不得不承认，他有一点在意。

&esp;&esp;进去吧。关容说，晚上看看机票，准备出差。

&esp;&esp;陈越持应了，把金桔抱进店里，安置在柜台旁边，又给先前放在那里的绿植浇水。两个人去楼上拿关容要的书，本来准备拿了就走，进阁楼之后关容忽然不想动了。

&esp;&esp;他顺着地毯坐下来，陈越持也没多说，跟着盘腿坐下，翻出一本书看起来。

&esp;&esp;我们小越真是个好学生。关容笑。

&esp;&esp;下沉广场的安静太过奢侈，今天连基本无休的便利店都没开门。静谧让人昏昏欲睡，沙发床上的东西不巧都拆洗了，关容瞅一眼陈越持，把头枕在他肩上，心说比抱枕好。他准备眯一会儿，刚一闭眼，听到远处有救护车的警笛声。

&esp;&esp;陈越持把书放下，侧头看向窗外，似乎是在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。关容半眯着眼，在视野中人为地制造幻影，从幻影中间看陈越持的手指。

&esp;&esp;实在是困得厉害，关容想问一句什么，没能出口。陈越持轻轻挪了挪，背靠在沙发边，托着关容的头换位置，让他在自己肩窝里枕得更舒服些。

&esp;&esp;关容觉得自己才刚入梦，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。陈越持接了电话放到他耳边，他听到敏姐的声音：阿容，出事情了！

&esp;&esp;关容猛地惊醒，正想起身，忽然跟陈越持关切的眼神对上。他静了静，说：在酒吧吗？我马上跟陈越持一起过来，你别着急。

&esp;&esp;别来酒吧，去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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