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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女，湿透了衣衫便能看清她单薄的肩，他知道那双肩之上承了大乾的未来，曾几何时他不以为然，这巍巍河山，煌煌天下，嗷嗷子民，满朝野心，岂是一介傀儡女子双肩可挑？

&esp;&esp;江山如画，那也是血为墨，枪为笔，白骨为卷，绘就的波谲云诡金戈铁马之巨幅。无知弱女，焉敢挥毫！

&esp;&esp;然而此刻，眼前人狼狈、虚弱、遍体水湿，却笑得得意，一脸水光亦生辉。

&esp;&esp;他便像看见那巨幅被纤手所揭，飘飘荡荡，当头罩下。

&esp;&esp;“老爷子，现在我可以留下了吧？”胡乱抹一把水淋淋的脸，铁慈问得轻松。

&esp;&esp;贺梓凝视她半晌，忽然转身。

&esp;&esp;“跟我来。”

&esp;&esp;“接下来，我要你做一件事，只要你做到了，别说留下来，我还可以随你回朝，我及我所有追随者，永为你瑞祥殿前走狗！”

&esp;&esp;壮汉撸猫（二更）

&esp;&esp;入夜，重明宫只留一盏灯火，偌大的宫殿沉在一片黑暗中。

&esp;&esp;偶有巡夜的士兵列队而过，沙沙的脚步声，反衬得这殿更加静得没有人气。

&esp;&esp;重明宫管事太监端着点心盘儿跨过高高的门槛，没看清脚底，险些被绊了一跤，忍不住咕哝道：“连个灯火都没有！”

&esp;&esp;看守宫门的太监笑道：“您老仔细着这不是太后娘娘下令，边境不宁，西戎似有内乱，达延频频叩边，边镇驻军的指挥使们总来要军费，国库里也没多少银子了，让全宫上下，节省用度嘛。”

&esp;&esp;管事太监便从鼻子里哼笑一声，“没钱到重明宫燃不起蜡烛，也没见太后圣寿的诸般排场节省用度。”

&esp;&esp;守门太监讪笑道：“那能一样吗？”

&esp;&esp;两人对视一眼，各自用眼神做了个“嘘”。

&esp;&esp;忽然一片黑影摇动，隐约喵喵声响，两个太监齐齐炸毛，“谁！”

&esp;&esp;一个阔大而柔软的影子，从暗影里踱出来，手里抱着雪白的一团，一边撸一边道：“你爷爷我。”

&esp;&esp;两个太监敢怒不敢言地弯腰：“夏侯指挥使。”

&esp;&esp;月光下那人团团脸，弯眉细眼，阔大身材，行动间有着胖子不能有的柔软灵活，慢慢走出来的姿态，让人想起一只慵懒的猫。

&esp;&esp;他怀里竟然也抱着只猫，雪白的毛，玻璃珠儿似的眼睛，脖颈下一个金铃铛，却根本不响。

&esp;&esp;两个太监都认得这是太女九卫的指挥使夏侯淳。九卫是太女的亲卫军，但这位指挥使素来不大管事，也不得太女欢喜，手下的九卫活像花瓶摆设，在宫里毫无存在感。

&esp;&esp;据说这人能当九卫指挥使，还和太女有段渊源，两个太监也不清楚，只知道陛下还是信任这人的，便默不作声开了门。

&esp;&esp;夏侯淳捧着猫，埋头在那柔软的肚子上狠狠吸了几口，才跨进门去。

&esp;&esp;这边太监一传报，那边已经上床的皇帝便起了身，夏侯淳撸着猫进门的时候，铁俨已经在暖阁等着了，看见夏侯淳抱着猫，不等他行礼便道免礼，又目光灼灼地道：“你把太女的雪团儿带来了？来我抱抱。”说着便来接猫。

&esp;&esp;没接着，夏侯淳不放。

&esp;&esp;两个大汉各抓一条猫腿，目光越过猫脑袋，对望。

&esp;&esp;铁俨道：“夏侯，朕好久没看见太女宫里的猫了，她出门后封了宫，朕又不能无事跑去瑞祥殿。”

&esp;&esp;“陛下真是不容易啊。”夏侯淳嘴上唏嘘，手上不松。

&esp;&esp;两条大汉把皇太女宫里的猫拽成了猫饼。

&esp;&esp;铁俨正待下圣旨让他交猫，夏侯淳另一只手从怀里慢条斯理摸出一张布条，道：“太女的信，臣连夜给您送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铁俨立即忘记了猫，接了信去看了。

&esp;&esp;夏侯淳满意地在小凳子上坐下来，继续撸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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