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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怎么?回事?”皇帝大步过来,脸色沉冷,眉头也拧得很紧。
&esp;&esp;萧沁瓷茫然:“怎么?了?”她似乎不知道。
&esp;&esp;皇帝轻轻碰过她脸上的红疹,似乎是怕她难受,指下的肌肤光滑滚烫,不知道是因为她刚沐完浴还是因为生病。
&esp;&esp;“你脸上起了疹子,”皇帝又去碰她额头,也有些热,“身上难受吗?”他让人去请刘奉御过来。
&esp;&esp;他转而又迁怒起伺候的宫人:“主子生了病你们?都不知道,都是怎么?伺候的?”
&esp;&esp;自从萧沁瓷到了御前后皇帝已温和太久,鲜少再有这样动怒的时候,此?刻便?骇得宫人跪了一地。皇帝仍旧余怒未消,萧沁瓷不想他迁怒旁人,便?说:“不怪她们?,我不难受,这似乎是才发出来的,我沐浴之前身上都还没有呢。”
&esp;&esp;萧沁瓷道:“我还以为是泡了温泉所以才有些发红。”
&esp;&esp;她撩起了衣袖,她手臂上也起了红斑,只是沐浴过后的肌肤原本便?泛着粉,看着不大显眼。
&esp;&esp;皇帝没好气地说: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注意。”
&esp;&esp;他的怒气对着萧沁瓷便?就和缓,色厉内荏是一眼就能?瞧透的东西,萧沁瓷半点不怕,还有心情顶嘴:“我哪里能?知道。”
&esp;&esp;她反而生气了,不肯再听他的冷语,径自坐去了窗边。
&esp;&esp;夜风带着凉意,皇帝只觉头疼。他过去关了窗,又接过宫人的活计为萧沁瓷绞发,缓了语气:“好了,朕又没说什?么?。”他擦着萧沁瓷的头发,看到她从耳后到颈项竟然也开?始起了红疹,用手触了触,“真的不难受?”
&esp;&esp;萧沁瓷依着他碰过的地方不在意地摸了摸,道:“或许是风疹,我没什?么?感觉。”
&esp;&esp;旁边的兰心姑姑犹豫了一瞬,也说:“奴婢瞧着也像是风疹,夫人从前便?发过,奴婢还有印象。”
&esp;&esp;皇帝对萧沁瓷身边的人印象都不好,从前便?起过换掉的心思,又知道兰心是太后的人,偏偏伺候萧沁瓷的时间比谁都久,此?刻他看了兰心一眼,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刘奉御马上就来了,让太医看过再说。
&esp;&esp;宫人催的急,刘奉御来得很快,替萧沁瓷诊治过后果然也说是风疹。仔细问了萧沁瓷今日去过什?么?地方,又吃了些什?么?东西。
&esp;&esp;但是行宫里光是各色鲜花就有不下数十?种,春季花粉繁多,实在难以判定萧沁瓷是因着什?么?发的疹,再有,若是花粉之故,萧沁瓷来行宫许多日了,不至于?现在才发。刘奉御判断问题多半是出在吃食上。
&esp;&esp;“夫人仔细想想,您还有没有什?么?吃不得的东西,今日是不是误食了?”
&esp;&esp;兰心先开?口:“花生!夫人碰不得花生,从前也因为吃了花生而发过风疹,”她在皇帝面前不敢多言,先前就没敢说,况且司医没有诊治过她也不敢妄下判断,她瞧过萧沁瓷身上的红疹,也觉着像是从前她发过的,“但奴婢特意嘱咐过厨下的人,夫人碰不得花生,他们?应当会注意才是。”
&esp;&esp;“今日的菜里似乎也没有花生。”萧沁瓷想了想,道。
&esp;&esp;皇帝今日都是和萧沁瓷一起吃的饭,他也没有瞧见饭菜里有花生一类的东西,但还是让人把厨下也叫上来问话。
&esp;&esp;天子入口之物都要从他们?手上过,膳房的人哪里敢马虎懈怠,贵人们?的饮食忌讳是半点也不敢忘的,自从兰心姑姑嘱咐过萧沁瓷对花生过敏,他们?舍了要用花生作点缀的菜,便?连香料里含了花生碎末的都不敢再用。索性?花生一般不是常会入菜的东西,他们?仔细清理过,确保不会有错漏。
&esp;&esp;“而且,今日贵人入口的菜肴,里头所用的东西之前也用过,奴婢们?不敢欺瞒。”宫人又说。
&esp;&esp;这倒是实话。膳房即便?研究新?菜也不敢托大用贵人有忌讳的东西,里面不管是食材还是香料都是萧沁瓷从前用过没有问题的。
&esp;&esp;这下刘奉御也犯了难,萧沁瓷的风疹不是什?么?大问题,不会危及性?命,也就是出几日红疹,但对于?让她出疹的这个源头却是不好找,膳房的人几番盘问下来都说没有异样,难道问题不是出在饮食上?
&esp;&esp;皇帝却愈发生气,萧沁瓷出疹的原因找不到,岂不是日后还有可能?中招?好在这次她只是出些无关痛痒的红疹,要是有性?命之忧怎么?办?
&esp;&esp;萧沁瓷身上的红疹开?始泛痒,她没忍住隔着衣袖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肤,聊以慰藉。皇帝注意着她细微的动作,问:“怎么?了?”
&esp;&esp;“——有些发痒。”萧沁瓷说着话,脸上也开?始发痒了,她不敢去挠,只能?用手指蹭着,但越蹭越痒。
&esp;&esp;“别碰。”皇帝抓住了她的手。风疹都是越挠越痒,万一抓伤了得不偿失,“让刘奉御开?药。”
&esp;&esp;不碰还好,萧沁瓷被他抓着却更想去挠了,她的手挣了挣,皇帝却握得很紧,她没忍住低低说:“痒……”
&esp;&esp;她鲜少有这样将情绪直截了当说出来的时候,只吐露一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,若非是真的很痒,她也不会说。尤其是心神?都被放到发痒的红疹上,那种痒意就更加难以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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