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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王栈跟何似飞一般大小，平时说得话多些：“何兄这是打算在号房里生火煮饭么，可是听说院试考题比府试要难，而且题目也多，考试时间还少了一日……”

&esp;&esp;另一个少年道：“也不一定要在白日里做饭，晚间待收了答卷后，不也能吃一顿么——考了整整一日，如果能吃顿好的，那真是人生一大妙事。”

&esp;&esp;何似飞确实也没有在考场上煮饭的经历，他将筷子放下，道：“看情况吧，如果答卷速度快，也可趁着午间煮一锅吃食。”

&esp;&esp;吃完早饭后，众人一道前往考棚。

&esp;&esp;恩科的排场果然非同凡响，早先就有流言说太守大人为了维护安稳的秩序，借调了附近一个营的兵过来。

&esp;&esp;何似飞站在考场外，看着那些身穿铁甲，明显带着些凶悍和杀伐气的士卒，心道果然是借调了士兵的。不过想想也是，新皇登基，大赦天下，开恩科，减刑赋。恩科是彰显新皇威仪的要事，自然得开得漂亮，要是传出舞弊情况，各地太守恐怕得官帽不保。

&esp;&esp;同此前两场考试的流程一样，上报名字后进入考棚大门。迈步跨入，是一道长而窄的通路，两侧被举着火把的士兵把守，考生需要在此先将书篮放下，脱去身上衣物，随即有士卒将书篮和衣物提走检查，考生则需要赤着上半身，下身仅着一条亵裤，走过这被火把照得通明的道路。

&esp;&esp;全程须目不斜视，不可偏头转头，走姿不可忸怩，不可过快——以防有人将小抄记在身上，或藏在身体里。

&esp;&esp;走过这条路后，还会有士卒在其发间检查一番，确认没有夹带任何违规物品后，方可在礼房领取自己的号房木牌。

&esp;&esp;这时，书篮和衣物等会被士卒尽数归还。

&esp;&esp;何似飞在礼房后门屋檐下穿衣服——当然，周遭依然火把通明的，依然有士卒在看守。

&esp;&esp;他面不改色眼观鼻鼻观心的穿上衣服，将自己出门前整理好、这会儿已经被完全胡乱塞一通的书篮用布帕盖上，走去院内排队等候。

&esp;&esp;何似飞心说就科考检查这等严苛程度，‘女状元’‘女驸马’的话本依然在茶馆戏楼里经常流传，当真是艺术源于生活，高于生活。

&esp;&esp;所有考生在规定位置站定，一同拜过孔夫子后，分列由侍卫带领入号房。

&esp;&esp;这回不按‘府试成绩排名顺序’，也不按‘身高’排，而是随机抽取的号房。也就是说，院试并非像府试那样，知府会照顾县官的面子，一般都从县案首中提拔一个出来做府案首，而是打乱了所有考生号房顺序，不管是哪个府城的案首，在这里都不会得到特殊照顾。

&esp;&esp;何似飞运气较好，抽到的号房靠走廊，周围百米也没有茅厕，在这大夏天里，是难得既通风凉快又没有茅厕臭味干扰的‘风水宝地’。

&esp;&esp;何似飞暂且没管号房的位置，他进去后先点了蜡烛，将桌板和坐板卡好，确认没有出现府试那样卡不住坐板的情况，便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毕竟要在这里窝三日，他可不能一直跪坐答题。

&esp;&esp;院试的号房同此前府试一般大小，只是这里明显比行山府维护的好些，看起来颇为清爽。

&esp;&esp;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院试号房的门很高，已经到了何似飞肩膀处，站直后才感觉自己能呼吸道新鲜空气，坐下去就真像是被关了禁闭。

&esp;&esp;由于门板高度，考官基本上看不到考生在号房里做什么，这样提前交卷时也瞧不见考生举手示意的动作，便给每个号房都悬了铃铛，想要交卷便晃动铃铛，自然有教谕和衙役前来收卷。

&esp;&esp;这会儿才过卯时，天未大亮，坐在号房里什么光都透不进来。但院试只允许考生携带两根蜡烛，这点用量根本不可能支撑三日，何似飞估摸着两个时辰就燃没了。

&esp;&esp;因此，白日里便只能靠从门板透下来的自然光写答卷。只有在傍晚收卷前，天色已昏，答卷还未写完时，再点了蜡烛来应急。

&esp;&esp;如此一想，何似飞将笔墨纸砚摆好，书篮里的锅子和蔬菜整理好后，便吹熄了烛火。

&esp;&esp;得省着用。

&esp;&esp;他背靠在墙上休息，等待发卷。

&esp;&esp;乔影昨儿个近乎一夜没睡，卯时更是在床上都呆不住，换了衣服，遮了朱砂痣，便要出门。

&esp;&esp;他二哥此刻早已去了考棚，偌大一个院子没人敢拦他，乔初员只能跟在小少爷身后一起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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