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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江涟，现在你还觉得，你有资格跟我谈尊重吗？”

&esp;&esp;她不是一个好演员，或者说，懒得演。

&esp;&esp;他能轻易地分辨出她哪句话真，哪句话假。

&esp;&esp;可即使是虚假到极点的谎言，也让他有一种溺水的仓皇感与痛苦感。

&esp;&esp;这是一件违背自然的事情。

&esp;&esp;作为栖息在超深渊带的生物，他本该永不会知道溺水的感觉。

&esp;&esp;她却让他体会了两次。

&esp;&esp;周姣松手。

&esp;&esp;江涟的手从她的脖颈上滑了下去。

&esp;&esp;他在她的面前，一直都是强硬的掠食者姿态，冷酷、贪婪、果断，一旦攫住绝不主动松口。

&esp;&esp;他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求，也不需要克制。

&esp;&esp;想吃她的唾液，就将她的舌根吮到发酸。

&esp;&esp;想摆脱她的气味，挣脱被她钳制的感觉，就随心所欲地收紧扣在她脖颈上的手指。

&esp;&esp;这一刻，他却像无力扣住她的脖颈一般。

&esp;&esp;顶级掠食者不仅甘愿被套上绳子，而且为以前粗暴的捕食行为感到愧疚。

&esp;&esp;……是的，愧疚。

&esp;&esp;他学会了愧疚。

&esp;&esp;江涟说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可能是真的感到愧疚，他忘了用人类的声线，下意识发出了那种古怪、诡异、令人内脏紧缩的低频声波。

&esp;&esp;这种频段能影响周围人的神智，一时间，她四面八方全是不同声线的“对不起”，此起彼伏，如同某种奇特而癫狂的回响。

&esp;&esp;“神”为她低头，为她学会愧疚。

&esp;&esp;于是，每个人都对她低头，对她感到愧疚。

&esp;&esp;道歉的声音形成一阵骇人的声浪。

&esp;&esp;一般人都会对这样怪异无比的场景感到恐惧，她却瞳孔微扩，兴奋到微微眩晕，几乎有些失神。

&esp;&esp;周姣抬手按住眉心。

&esp;&esp;她不能让江涟看出来，只有他才能激起她所有情绪。

&esp;&esp;她深深吸气，哑声说：

&esp;&esp;“……不够。”

&esp;&esp;人类是复杂的，贪婪的，充满征服欲的。

&esp;&esp;这种程度的道歉，远远不够。

&esp;&esp;她想要更多。

&esp;&esp;等那股劲儿平息下来后，周姣抬头，眼角微微发红，看上去就像难受到发红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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