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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凉粉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齐案眉忙着收拾残局，把小猪崽子连赶带轰关进猪栏里。白络把剩饭倒给小狗吃，回到院子里看熏肉，锅盖解开一瞬间大叫一声。把齐吓得猪草一咕噜全倒进去了。

&esp;&esp;“我的腊肉！怎么全黑了？”

&esp;&esp;她俩这才想起来，走之前只管往里加干柴了，新竹和竹叶忘了添，这火大了就把肉给烤成碳了。

&esp;&esp;齐上去安慰她，看她抱着肉一脸惋惜，眼泪咕噜咕噜的滚，是真的心疼坏了。

&esp;&esp;“没事，咱们蘑菇屋里不还有好多肉么。”

&esp;&esp;白络抽抽噎噎的，黑碳抱在手里，衣服都沾了灰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懂，你在军队长大，没过过苦日子，不知道没食物的时候有多难熬…”

&esp;&esp;看样子也安慰不好了，索性放任她耍赖，齐案眉从厨房拿了个板凳，让白络坐在上面。等她从田里回来，那人又开始熏新的腊肉了。齐挎着篮子笑得满脸欣慰，心想到底是孩子心态，哭一会就好了。

&esp;&esp;“不难过了？”

&esp;&esp;走到白络身边，看她往坑里小心添着柴，把绿竹砍成适当的大小，一层层迭上去，小脸被热气和烟雾熏的通红，手上握着蒲扇努力扇走烟雾。齐案眉放下菜篮，接过她手里的蒲扇。

&esp;&esp;“你当我是小孩么？我接受能力很好的。”

&esp;&esp;这话说的倒也没错，小孩的接受能力反而比大人强。

&esp;&esp;替她扇了会风，最后一层竹叶盖上去，齐案眉就提着篮子进了厨房。过一会端着盆，里面半盆水，手上提着一个布捆成的球，坐在厨房门口搓啊搓。没一会水里开始变得黏糊糊的，布球里不断冒出胶状的粘液。盖上锅盖的白络走过来，好奇的多看两眼，没明白她在干嘛。

&esp;&esp;“你这裹脚布这么恶心就别搓了。”

&esp;&esp;齐案眉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，被她嫌恶的语气逗乐了。只笑着不和她解释。

&esp;&esp;“什么年代了，哪来的裹脚布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神秘兮兮的。”

&esp;&esp;白络一身烟味，齐也不嫌弃她，任她贴过来抱着，在耳边笑语。

&esp;&esp;“七七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，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刚开始接触的时候，齐案眉木讷不会说话，只在偶尔的行动上表现对小她几岁的妹妹礼貌性的照顾。白络出于对她的初印象，一直都认为这人是个阴险狡诈的货色，距离不远不近。因为人烟闭塞，两人朝夕相处，从开始的互相试探，到如今的亲密接触。齐案眉也变得放开，会哄她开心，会想办法找新鲜的事物和她分享。她们会在夜里做爱、说情话，每一次深入交流都把彼此更加打开，从身到心。

&esp;&esp;但她还是会害怕。她变得越来越离不开齐案眉，在已知对方终会回到那边。可能忽然某一天，她早晨起来，到处找不到她，再一次成为孤儿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不回答我？”白络有点着急。

&esp;&esp;“我很开心，谢谢你喜欢我。”

&esp;&esp;齐案眉不是一个会及时回馈爱意并以表达输出的人，她没有和白络一样，在完整家庭生活过的经验。军队里的人几乎都是少言又木讷，他们表达情感的方式惯用自我牺牲。比如省下吃食，分给弱小和伤残。

&esp;&esp;“笨蛋，你要说，我也是。”

&esp;&esp;白络抱着她脖子，热气喷洒在耳边，语气里满是娇嗔，像平常一样撒娇。

&esp;&esp;“当然，我也是，越来越喜欢络络。”

&esp;&esp;耳边的人被取悦到，在她脸上亲昵的贴着吻着。

&esp;&esp;“我去择菜！”

&esp;&esp;晚间，天黑了下去，月光洒落，熏肉进行缓慢，两人准备把剩下的鲜肉用水法密封。先把一口大缸洗干净，往里面注大半缸水，鲜肉分开装进干净的塑料袋里，然后利用水压把袋子里的空气排尽并封口。如法炮制，把封好的鲜肉放进缸水里，溪水温度低起到冷藏的作用，鲜肉至少能密封保存半个多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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