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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13年，13年。

&esp;&esp;以后要怎么适应没有它的日子。

&esp;&esp;心里的一块位置似乎空了，强烈袭来的痛楚使她整个人难以维持重心往后跌，却落入一个沉稳的怀抱中。

&esp;&esp;没顾得上是谁抱着自己，她拼命牵着小黄鸭的爪子挣扎起身，想最后再抱抱它，再替爱漂亮的它整理好衣服。

&esp;&esp;可是她手是颤抖的，粗笨难以控制，怎样都没能完成这件事。

&esp;&esp;不知道是难以清醒的理智还是因泪水而模糊了视线，她看不清周围的所有，身躯很轻，轻到腾了空，意识带领肉身漂浮在半空中，如同气球随风飘荡。

&esp;&esp;在这种缥缈境地里，她能抓住的只有一个衣角，这也是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结。

&esp;&esp;渐渐醇厚微苦的沉香味才落入她的世界里。

&esp;&esp;她迷茫的看着周围白皙的墙，空洞的眸侧向身边的人，孤苦而无助。

&esp;&esp;“苏祁尧……”她嗓音微弱喊出声，眼睑淌的泪水顺着她的瞳孔转动而波澜，随时准备夺框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苏祁尧眸中布上层层叠叠的红血丝，致使周边的气体轻颤，他还是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，减缓她低迷的心情。

&esp;&esp;“苏祁尧……”

&esp;&esp;情绪溃不成军，当袭来时压根没有抵挡的能力，乔知吟能依靠的只有身边这个人，将自己的崩溃交予他。

&esp;&esp;浑身几乎脱力，瘫倒在苏祁尧的怀中，她双手回抱住他，喃喃自语：“小黄鸭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宽大的掌心还在自己脑后，将她托着，抚婴儿那般轻拍，任凭清凉气息扑散周匝，戮力镇定情绪。

&esp;&esp;连他沉哑的嗓音也显得那么温柔：“乖，不难受。”

&esp;&esp;宠物医院寂寥的走廊尽头，傍晚霞光倾洒，将这条空荡的路拉得无比漫长。

&esp;&esp;女人任意发泄自己的难受，一缕缕愁随着那条狗远去，而耐心安抚她的男人甚至比她更显摇摇欲坠。

&esp;&esp;他全身上下都沾上狗毛，因为难以从脑海深处那股骇人漩涡中挣脱，仅剩最后一根绳索拉着他。

&esp;&esp;那根绳索就是他怀中的女孩。

&esp;&esp;更像是两具破烂不堪的身体的相互慰藉。

&esp;&esp;乔知吟是等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些才意识到这件事的。

&esp;&esp;——苏祁尧那么怕狗，却还帮她将小黄鸭送过来，固执抱住小黄鸭那么久。

&esp;&esp;乃至她过来时小黄鸭还在他身边，是他让小黄鸭坚持住直到见她最后一面。

&esp;&esp;在这个过程，他会经历怎样的煎熬。

&esp;&esp;轻撩沉甸甸的眼睑，苏祁尧那张煞白麻木的脸显露无疑，就连下颚骨到锁骨的浅静脉都突出得那般清晰。

&esp;&esp;他甚至想掩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，别过脸生硬错开她的眼光。

&esp;&esp;乔知吟头脑空白了片刻。

&esp;&esp;闭上眼时仅剩的几颗泪顺势往下滚动，恰好融化在两人紧紧相牵的手。

&esp;&esp;她努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：“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关了门的，不会让小黄鸭出去打扰到你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你看到它了……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语无伦次的一番话，说出口更像是对他的指责。

&esp;&esp;苏祁尧抱着她的手越来越僵，竭力让语气听起来冷静：“门确实是关的，我从房间看见它情况不对，才擅自开了你的门把它送过来。”

&esp;&esp;他并非不知道这几日乔知吟刻意躲着他，他不明所以，只能归结为这又是她在与他划清界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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