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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肆月可以恨他，厌恶他，说再多难听的话都好，怎么可以爱他！

&esp;&esp;骗他的，她只是来戏耍他而已！但他又害怕，万一其中有一丝丝真。

&esp;&esp;顾雪沉近乎恐惧地放弃了自己，选择退步：“这是你让我同意离婚的方式么？反过来逼我是不是？！好，好……许肆月，我认输了，我答应离婚，今晚就签离婚协议，我净身出户，在还活着的时候跟你结束夫妻关系，家里的一切还是你的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无望地低喘。

&esp;&esp;他愿意去做个没有归属的孤魂野鬼，也不要肆月真的爱他，剩下她一个人。

&esp;&esp;许肆月愣愣盯着他，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，本以为可以忍住的眼泪，在他最后一次退让里崩塌。

&esp;&esp;“阿十，阿十！”

&esp;&esp;“你听我说，我没有骗你，当年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，那个夏天我妈妈过世了，我重病一场忘了很多事，也忘了你，对不起，外婆跟我提过很多次，我都以为是她记错了，没想到不记得的人，是我自己。”

&esp;&esp;顾雪沉被她几个字钉死在沙发上，眼眶迅速变红。

&esp;&esp;许肆月抚着他坚硬的背，撕心裂肺说：“中学的时候你来找过我是不是，对不起我那时候性格变得很坏，肯定伤了你，高中更不知道天高地厚，老是跑出去玩，一大堆狐朋狗友，你总在因为我难过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大学的时候程熙提出那个赌约，我去青大找你，我看到你的

&esp;&esp;许肆月年少时候把自由看得最重要，唯恐有什么会牵绊住她的心，她半真半假地总在提醒自己，玩玩而已，不能当真。

&esp;&esp;所以纵然对顾雪沉再有兴趣，在大学那年恋爱以后，他开始管着她，约束她时，她只想逃跑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，究竟是抗拒还是害怕。

&esp;&esp;怕被一个人套牢。

&esp;&esp;直到这个深夜的病房里，连活着都成为奢侈的万丈悬崖边，许肆月终于真正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，锁链也好，囚牢也好，只要是顾雪沉给的，她就甘心情愿，想跟他紧密得融成一体，恨不能生命共享，把所有一切都交付。

&esp;&esp;不管他是凶戾的或是温柔的，她都喜爱到心里酸疼。

&esp;&esp;许肆月亲得狠，主动撬开顾雪沉略微闭合的牙关，去碰他的舌尖，湿润交缠的一刻，顾雪沉忍受不了地握住她肩膀向后推，暗哑喃喃：“许肆月，你疯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这算什么疯，你看你……为了个坏女人做这么多年的亡命徒，雪沉，你叫我全名不好，我想听小月亮，”她挣开他的手，又吻上去，小声央求，“你叫我小月亮。”

&esp;&esp;她占领他凉润的口腔，不知满足地索取他的温度。

&esp;&esp;混乱心跳声是她还拥有顾雪沉的证明。

&esp;&esp;许肆月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，唇又移到嘴角，去亲他睫毛和鼻尖，她一根一根掰开他死死攥着的手指，把他紧绷的骨节抚平。

&esp;&esp;她还想再说话时，并没有上锁的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，一个年轻小护士探进身，清甜的嗓子试探说：“顾总，该休息了，我之前听江医生说你这里没有家属照顾，所以我来——”

&esp;&esp;小护士不知道爬楼跳窗的事，一开始也没看见顾雪沉在哪，等她视线下移，撞到沙发上亲密的身影时，后半截的话硬生生卡住，脸颊腾的涨红。

&esp;&esp;许肆月反射性地把顾雪沉搂住，挡住他的脸，不让他情绪浓烈的那种样子给别人看。

&esp;&esp;靠……她才多一会儿没在老公身边，这就有人惦记上了。

&esp;&esp;小护士快哭了，连忙往后退：“对不起打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许肆月从顾雪沉腿上下来，扯过旁边薄毯盖在他身上，挽了挽鬓发，转头镇定说：“我是他太太，会把他照顾好，不需要别人挂心了。”

&esp;&esp;小护士少女心破碎，多看了顾雪沉一眼，道着歉跑出去。

&esp;&esp;许肆月心疼那句“没有家属照顾”，又禁不住酸气上涌，她给顾雪沉轻柔抹掉唇边的潮湿，闷声说：“我如果不爬窗，今晚是不是就有别人来照顾你了。”

&esp;&esp;顾雪沉掩着眸子：“……我不需要人照顾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呢，”她蹲在他腿边，把脸乖巧枕在他膝盖上，“雪沉也不要我吗？”

&esp;&esp;顾雪沉的心被她扯成两半。

&esp;&esp;许肆月收起一直以来的所有刺和攻击性，黏糯靠着他，隔着裤子的布料轻轻吻：“要我好不好，我知道我做了太多坏事，不逼你马上接受我，我给你欺负，你这次可以不用忍着不用顾忌，随便收拾我。”

&esp;&esp;顾雪沉眼睫震颤，压抑太久的情感呼啸着冲破闸门，把他全世界淹没。

&esp;&esp;许肆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：“阿十，月月在这里，你要不要她——”

&esp;&esp;顾雪沉垂眸看她，“要”字把喉咙刺出血，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
&esp;&esp;是为了让他求生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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