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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夜里山腰下了阵小雨。

&esp;&esp;净初睡得很不踏实。她小腹依旧不舒服，头还疼得厉害。

&esp;&esp;她拧着眉，脸色苍白，开始做梦。

&esp;&esp;她梦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一间色彩艳丽的房间里做作业。

&esp;&esp;窗帘是红色的，铺天盖地的红。

&esp;&esp;那个小女孩有一头乌黑的长发，她端坐在书桌前，小胳膊小腿儿，个子还不高。

&esp;&esp;她正在埋头做算术题，神情专注，她握着铅笔，在本子上认真地写计算过程。

&esp;&esp;过了会儿，她听到一阵声响，窸窸窣窣地在隔壁房间的陽台上响动。

&esp;&esp;“曹、曹先生，您啊呃呃真是讨厌嗯啊啊”

&esp;&esp;是女人的声音，哆哆嗦嗦，话不成句

&esp;&esp;语气听不出是抗拒还是逢迎。

&esp;&esp;小女孩还小，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

&esp;&esp;她没太听清，她坐在窗前的灯下，目光还盯着那道数学题。

&esp;&esp;妈妈反复提醒过她，要乖乖呆在这儿，不能开窗。

&esp;&esp;她记得，可是那边的陽台上好像越来越吵了

&esp;&esp;她懵懂又疲倦地揉揉眼睛，小手扶住桌面，双腿从高脚凳上下来。

&esp;&esp;她走去窗边，伸出小手，神色茫然地纠结着要不要拉那红色的窗帘。

&esp;&esp;别求你，别

&esp;&esp;一切近在咫尺又万般遥远，净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。

&esp;&esp;她在这个梦里是一个旁观者，是一个身外客，她无能为力。

&esp;&esp;她的心吊到嗓子眼，她似乎就站在门边，又似乎隐身稀释在空气里。

&esp;&esp;这个梦里，她好像无处不在。

&esp;&esp;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。

&esp;&esp;像是在看电影，她只能看着，听着，神经绷成一根脆弱的线。

&esp;&esp;“哗——”

&esp;&esp;那小女孩终究把那片厚重的红色拉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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