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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按照步蕨的脾气，不应该和孵蛋一样小心翼翼地贴身带着，时不时灌两口纯正神力，把他这二徒弟养得白白胖胖。再拿刀逼蒋子文挑个十全十美的好胎，亲手送进轮回吗？

&esp;&esp;步蕨面无表情地说：“你不是想养孩子吗，先学会带孩子吧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叶汲窒息了下，看他真没接手的打算，只好讪讪地将玻璃瓶塞入自己鼓囊囊的口袋里，“我思想境界一向没你高，这不是怕带坏了小二嘛。”

&esp;&esp;步蕨从容不迫地应对：“这不是问题，你记得睡前多给她读几遍《道德经》熏陶情操，”他拍拍叶汲的手，关切叮嘱，“胎教一定要做好，明白吗？”

&esp;&esp;叶汲垮下来的脸像日了一整个动物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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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宗家的废墟里寻不到沈元和岐布的气息，叶汲给沈羡打了个电话，沈羡那边表示沈元长命牌没碎，性命无忧。

&esp;&esp;叶汲立即借题发挥，唾弃了一番他极端不负责任的放羊式教育，而后挂了电话对步蕨说：“老二，咱们回去吧。大徒弟都不关心咱徒孙的生死，我们管个蛋。听庄小勤说，山城市长同志给我们提供了豪华五星级温泉酒店，不能对不起人家一番心意啊。”

&esp;&esp;步蕨镇定地装作没听出他对温泉的热切向往，取出根空白签文正要下刀，两道巴掌大的身影吃力地爬上土坡，一路小跑蹦了过来。

&esp;&esp;左边的小纸人作了个揖，仰起星星眼：“泰山君大人！”

&esp;&esp;右边的小纸人作了个揖，不情不愿：“洞虚君大人……”

&esp;&esp;叶汲和步蕨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这种差别待遇，让我不用问大概就猜到它们主人是谁了。”叶汲冷冷道，一脚踩扁右边的纸人，语气狰狞，“是不是老孔雀截胡，拐走了老鸟和小狐狸崽？”

&esp;&esp;左边的小纸人一声尖叫，抱起步蕨大腿：“泰山君大人救命啊！”

&esp;&esp;步蕨抚额，让叶汲赶紧高抬贵脚放过可怜的纸人，“你们是赵朗派来的？”

&esp;&esp;被踩扁的纸人哭唧唧地爬起来，抖抖扁平的身体，悄悄远离叶汲两步，细声细气地说：“是的呀，财官大人请两位去接人。”

&esp;&esp;另一个人马上说：“财官大人说啦，他按家政市场钟点工一小时一百五收托管费。”

&esp;&esp;步蕨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叶汲沉默了半天，牙缝里挤出一句：“卧槽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走了二十分钟山路，叶汲和步蕨两人站在了一间破道观门外。其实准确来说，这已经算不得是一间道观了，半间屋子大小，几片遮风挡雨的屋瓦，别说牌匾，别扇正经大门都没有。屋檐下摆了个铁锈几层厚的破香炉，神龛上一无所有，可能是被附近拾荒的给顺走当废品卖了。

&esp;&esp;对比之下，步蕨名下唯一的私产正一观简直称得上神宫宝观。

&esp;&esp;赵朗西装工整地蹲在香炉前，捏着三根线香往里头插，头也没回，异常自然地打了声招呼：“来了啊。”

&esp;&esp;叶汲皮笑肉不笑：“堂堂财官，居然还有这么间破门头。”

&esp;&esp;赵朗上好香，想了想，还从兜里摸出个苹果放在香炉前，拜了一拜，这才起身笑容可掬地说：“财官也有几门穷亲戚嘛，两位是来接孩子的？”

&esp;&esp;他的口气和幼儿园园长站在校门口招呼两个姗姗来迟的家长似的，叶汲寻思着哪里不对，步蕨已言简意赅直切主题：“人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泰山君大人还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，别急嘛。”赵朗变戏法似的从道观墙后摸出两把椅子，请他两坐下，清了清嗓子，“这次凡间宗家的事闹得很大，正好我在巴蜀休假旅游，就派我来了解一下情况。三爷别激动，上头对二位此次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，只是规定的流程还是要做做样子走一遭。”赵朗甚至还抽出套纸笔，翻了翻问，“玉枢院君的命灯灭了，其人真的已经遇害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步蕨点点头。

&esp;&esp;赵朗微微一笑，注视步蕨：“那玉枢院君的元神现在何处？”

&esp;&esp;叶汲耳尖微微一动，步蕨平静地和赵朗对视了一秒，淡淡地说：“不清楚。”

&esp;&esp;赵朗犯难地用笔戳戳本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不清楚哪，这就麻烦了。丢了一个上阶天官的元神，文华上吏又得发火了。”

&esp;&esp;叶汲稀奇：“关文华屁事？”

&esp;&esp;“玉枢院君的兄长，玉府上卿君是文华上吏的挚交好友，人家弟弟被几个凡人给杀了，你说该不该发火？”

&esp;&esp;叶汲遗憾不已：“这对死基佬还没翻脸哪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赵朗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看他，又看看泰然自若的步蕨，整理一下措辞，礼貌地问，“两位现在真得在交往中吗？”

&esp;&esp;步蕨突然被什么呛到咳嗽起来，叶汲拍拍他的背，不耐烦地对赵朗说：“你今天是特意来没话找话的？人在你手上就赶紧放人；不在你手上就准备受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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