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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这个时节竹叶是哪里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陛下忘了，臣那汤泉庄子上终年都比其他地方要温暖些，那里就有一片竹林，上次陛下去见到过的，这些是臣特地叫人送来的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轻抿了一下唇角：“……你编这个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梁祯垂眸一笑：“陛下许久未有这样与臣说话了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神色微凝，目光里生出了些许戒备，没有接话，那一星半点的宫灯烛火映在梁祯黝黑双瞳里，愈显幽深：“这些是给陛下的孩子玩的，现在不做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心下一沉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“陛下，”梁祯一声轻叹，“打胎药只会要了您的命，便是您再不想要这个孩子，也还是得把他生下来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生下来朕也一样能弄死他。”祝云瑄冷声提醒。

&esp;&esp;梁祯笑着摇头：“您不会的，您这么心软良善，恨的人只有臣而已，这个孩子是臣给您的，您才不想要，可等他真生下来，他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了，您再看不顺眼，也不可能杀了他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面色更冷：“你未免太过想当然了，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朕？”

&esp;&esp;梁祯静静看着他：“陛下……您要处置臣了是吗？臣还有多少日子，能这样坐在这里与陛下说话？臣还有机会……看一眼这个孩子吗？”

&esp;&esp;祝云瑄不动声色地回视着他：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”

&esp;&esp;“臣不后悔……臣只是好奇，陛下打算怎么对付臣，臣的陛下当真是长本事了……”

&esp;&esp;祝云瑄的双瞳微缩：“你既知道，为何不反抗？”

&esp;&esp;梁祯轻笑，低声呢喃：“反抗有用吗？陛下既然决定做了，至少也有八成把握吧？臣反抗怕也不过是徒劳而已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你打算就此束手就擒了是吗？”

&esp;&esp;梁祯眼中的笑意加深：“只要陛下有这个本事，臣自然会成全您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警惕看着他，似在评估他言语之间的可信度，梁祯沉吟道：“定国公他们是不是明日就会进京？外头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是陛下您故意放出去的对不对？臣猜，您在这甘霖宫里称病不上朝，让人都以为是臣软禁挟持了您，定国公他们便可以此为借口来勤王救驾对吗？臣只是好奇，他要从哪里调动兵马……这才是陛下您瞒着臣留下的后手是吗？”

&esp;&esp;祝云瑄不承认也不否认，看向他的神情愈加戒备，梁祯没有再追问，无谓一笑，低了头，继续做起了手中的活。

&esp;&esp;长久的沉默后，祝云瑄再次开口，声音里多了一丝并不明显的迟疑：“你若是现在就肯将兵权交出来，朕可以饶你一命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陛下何必要在最后关头又生了恻隐之心，”梁祯淡声打断了他的话，“您愿留臣一命，然后呢？将臣发配吗？可臣不愿意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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