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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王迪乐坏了,抓着钱手舞足蹈,连声对连旗说:“谢谢,谢谢!”忙不迭地去给田一禾打电话。
&esp;&esp;田一禾回到彩票站,已经半夜了。王迪显得很亢奋,见田一禾一进来立刻迎上去,语无伦次地说:“都是连哥要回来的,连哥可真厉害,都是他要的,三万五,田哥你看还多出五千。”
&esp;&esp;田一禾没去瞧王迪,他也没去瞧那摞钱,他只看向连旗。
&esp;&esp;连旗仍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,笑呵呵的。
&esp;&esp;“你挺厉害呀。”田一禾说。
&esp;&esp;“还行吧,也算不了什么。”连旗还挺谦虚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要回来的?”
&esp;&esp;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呗。”
&esp;&esp;“那他就给你了?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…可能是我比较面善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还多五千?”
&esp;&esp;“啊,算是利息吧。”
&esp;&esp;田一禾扑哧笑了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人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把钱给要回来,而且还多弄回来五千。可对他来说,最关键的是钱要回来了,至于怎么要的,谁管,跟他又没关系。
&esp;&esp;不过真没想到,这小子不声不响的,倒真办事,而且还挺有手腕。
&esp;&esp;田一禾对连旗另眼相看了,有个人办你的事比办自己的事还上心,说不感动是假的。他诚心诚意地对连旗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&esp;&esp;连旗脸上毫无得色,仍是忠厚本分的模样,说:“应该的,你高兴就好。”不知怎么又加上一句,“我就怕你掉眼泪。”
&esp;&esp;去你的,田一禾在心里笑骂,我t什么时候掉眼泪了?可心里突然就暖了一下,又酸了一下,胸口像被什么涨满了似的。
&esp;&esp;田一禾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,一开门,屋里灯全关着,江照竟然还没回来。他把三万五千块数一数,妥善收到抽屉里。打着呵欠躺到床上,美滋滋地睡着了,朦胧中还想,江照这小子,怎么还不回来呢?
&esp;&esp;15、缠绵
&esp;&esp;江照是跟明锋在一起,他们再次相遇在一路向北。
&esp;&esp;明锋最近总能梦到江照,梦境很模糊、很朦胧,光点斑驳人影嘈杂含糊不清。江照就在那片混沌中央,静静地笑着,淡然地坐着,目光扫过来,像注视着自己,又像什么都没看见。他浅色的衣服幻化在一片光影中,仿佛水中月、镜中花。
&esp;&esp;明锋熟悉这种感觉,同时他又不喜欢这种感觉。搞设计创作,无非就是把突如其来的灵感牢牢抓住,把脑海里冒出来的模糊想法付诸现实,完全呈现。只不过有人不但呈现,而且还会高于它超越它,这就是创作高手。
&esp;&esp;明锋承认自己对江照有兴趣,他本来想等服装发布会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,免得分心。但他现在发现,不去找江照才会分心。
&esp;&esp;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?
&esp;&esp;明锋很相信一见钟情。他的外祖母外祖父、外祖母的妹妹和妹夫、他的父亲母亲、他的哥哥嫂嫂,他一家子人,基本上都是这样。爱情之神,对明家有格外的偏爱,所有成婚的男男女女,彼此相识最多没超过三个月,祖父祖母甚至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。他们坠入爱河跟跳水似的,还是高台跳水,跳进去就不出来。无论世道如何变迁,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,一直相守至今。
&esp;&esp;明锋对幸福二字看得太过平常,他内心深处不太明白人们为什么会离婚,既然最后要彼此痛恨埋怨,当初为什么又要在一起;既然已经携手走过那段岁月,最后为什么又要彼此痛恨埋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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