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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初入上海（第1页）

“这位大哥，请问公共厕所在哪？”上海火车站里，刚下火车的林羽一脸难受的向旁边的安检员工问道。

“公共厕所啊，你顺着这边直走，然后到了那块牌子那边右转，走20米左右就到了，记得是右转”

“谢谢啊”林羽道谢后按照好心的安检员工的指引迅速的找到了厕所。

“嘶爽啊。”憋了半个小时的尿，终于释放了出来，林羽顿时感到无与伦比的舒畅，身体说不出的轻松。一分钟之后，挤出最后一滴，抖了两下就出了厕所。

出了厕所，林羽找了面墙，从双肩背包里翻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，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，心里不由的感慨。

三天前

“什么，你要去上海？”突然听到林羽说的话，林羽老爹差点把手里的杀猪刀给掉了。

“嗯，”林羽望着一脸惊讶的老爹，回答到。“老爹，你看我都18岁了，高中都毕业了，村里别的孩子连高中都没读过就出去打工了。反正我也没考上大学，出去闯荡一下也是好事，对吧。”

林羽老爹听着林羽说完，手里的杀猪刀使劲往砧板上的猪头上一剁，“闯荡？你见过哪个出去闯荡跑到上海去？不许去，没考上大学那就再读一年。”

林羽看着那猪头，心里默默地哀悼了一下，接着说到，“就算再读一年，考上了又怎样，你看村尾的王二柱，读了四年大学回来什么都没学到，现在连农活也干不了，每天好吃懒做的，你总不希望我以后变成那样吧。”林羽瞟了一眼老爹的脸上，没有发现愤怒的样子，于是继续说到：“老爹，你就让我去吧，你看我以后总不能也当个杀猪的，在这山沟沟里生活一辈子。”

听见这话，林羽老爹顿时不淡定了，手里杀猪刀被他提了起来，然后又狠狠的剁了下去，“哼，杀猪的怎么的了，你那一百二十多斤还不是我这个杀猪的养的。”

林羽突然忘记了老爹最恨别人叫他杀猪的，心里一阵懊恼，感受到老爹的愤怒，林羽迅速说到，“杀猪的没怎么，我就是打个比方，没说杀猪的不好老爹你别生气啊，生气容易变老。”

林羽老爹仿佛没听见一样，一脸愤怒的砍着面前的猪头。林羽看见老爹这样子，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，所以就不再说什么了，悄悄的到背后帮忙弄猪肠。这一天下来老爹也没和他说一句话，只是心不再焉地剁着猪肉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到了晚上吃完饭，老爹坐在桌前抽了两杆烟知后，才把林羽叫了过来，让他坐在了对面。

老爹把烟杆往桌上敲了敲，说到，“我去问过隔壁村跟你一个考场的小南，他说你高考的最后两科试没去考，我说你平时成绩那么好，胆子也没那么小，高考怎么会因为紧张没考好？”林羽没有说话，只是头低低的听着。

老爹顿了顿，接着说到：“我知道你想到上海干嘛，不就是找你亲生爹娘吗，可是你连他们姓什么，叫什么都不知道，你怎么找。”

林羽低着头，半天才说到，“我总得试试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老爹看着林羽，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，你长大了，翅膀硬了，可是都过去十几年了，哪那么容易能找到，”老爹看见桌子上突然出现的两滴液体，“唉，算了，不说了。”

老爹起身走到自己房间里的床边，取了两件东西，又从柜子里提出一瓶二锅头，坐了回来。

老爹把那两件东西扔在桌子上，昏暗的灯光下，那两件东西格外的耀眼，那是一叠厚厚的人民币，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鱼形玉坠。

“这一万块钱本来是准备给你读大学的，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找到亲生爹娘，你虽然一直没说，但我还是知道的，我想着吧，等到你读完大学，有了工作，到时候你想怎么找就去怎么找，但是，唉”老爹喝了一口二锅头，继续说着“那玉坠是你小时候就带着的，看着很贵，小时候你带着我怕被你弄丢了，所以帮你一直放着。”

老爹看着桌上的液体越来越多，说到，“行了，别哭了，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。”老爹露出了一丝苦笑，“我林老三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，取个媳妇不到半年就跟别人跑了，现在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也是给别人养的。”

林羽听着老爹的话，抬起了头，红红眼睛里泪水不停再打转。

老爹看着眼前这个养了十五年的儿子，心里不由的一痛，站了起来，找了纸和笔刷刷的写了一堆字，扔给了林羽，“收好那一万块钱和你那个破坠子，明天一早赶紧滚，老子现在看见你就烦，还有，明天我休息，我要睡一整天，谁叫醒我我砍死谁。”说完，提着二锅头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。

第二天一早天刚亮，林羽脸上多了一对熊猫眼，他就在桌边一直坐到了天亮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外面的突兀鸡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，迅速的站了起来找了个双肩背包，装了几件衣物，拿起桌上的钱和玉坠，还有那一张纸，准备离开，走到门边的时候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转身望向老爹的房间，双脚跪到地上，“咚咚咚”的磕了三个头。然后转身离开。

林羽不知道的是，老爹也一晚上没睡，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，老爹头下的枕头在不经意间被浸湿了

“兄弟，可以让一下吗？”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林羽的思绪，林羽回神一看，发现自己挡到了别人的路，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连忙让开。

收好老爹给的地址，林羽走出火车站，看着那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大厦，林羽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鱼形玉坠，心里默默说着，“上海，我来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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