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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老爷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，“有谁规定生活条件不好，就不能当听众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这回沈呦呦没有再当传话筒，她先是睁大眼睛，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“爷爷您说得对。”

&esp;&esp;“您放心，我一定好好教育我爸爸。”

&esp;&esp;“呦呦，”沈年着急道：“他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爸爸你先别急。”

&esp;&esp;沈呦呦很有条理地又跟老人交流了几句，突然字正腔圆地吐出了六个字，“你唱得真好听。”

&esp;&esp;英语学渣沈年：？？？怎么呦呦还说起中文了？还是说这几个音在英文中也存在？

&esp;&esp;不过很快，他的疑惑就被全部打消了。

&esp;&esp;老人跟沈呦呦交流完，忽然将视线又投向沈年。

&esp;&esp;沈年下意识站直，然后就看到对面、白发苍苍的老人，竖着大拇指，嘴里吐出一句不太标准的华语，“你、唱、得、真、好、听！”

&esp;&esp;“好听！”

&esp;&esp;磕磕绊绊的赞扬，加上那个大拇指。

&esp;&esp;这在曾经接受过无数赞誉的沈年眼中，明明是一句不值一提的夸赞。

&esp;&esp;但在这一刻，他的眼底剧烈波动，然后像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一样，猛地弯腰，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。

&esp;&esp;“thankyou!”

&esp;&esp;沈呦呦：耶！她终于知道了，爸爸说的是英语！

&esp;&esp;【我的眼泪不值钱。他从穷苦战乱中走来，但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听众而已。】

&esp;&esp;【又在呦呦的直播间被上了一课……是啊，不用看他的过往，也不必担忧他的未来，在当下，他只是一个听众而已。】

&esp;&esp;【看谈吐和英语发音，这个老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绝对很好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落魄……】

&esp;&esp;【这个国家贫富差距好大啊，看别的直播间，都是鲜花美女别墅，而呦呦这边，除了游客，有好多人看起来都瘦骨嶙峋的模样。】

&esp;&esp;【因为这里是战乱国啊。或者说，是刚刚从战乱中走出来的国度。】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这是一个刚刚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国度。

&esp;&esp;它不太和平，甚至有点危险。

&esp;&esp;但它，也拥有着自己的国民。

&esp;&esp;“我爸爸想送您一首歌，”沈呦呦拉住想离开的老爷爷，“可以麻烦您坐下来听一听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。”老爷爷眼角的皱纹全都叠在一起，笑了。

&esp;&esp;这是一首舒缓、温柔，又带着点异域风情的歌。

&esp;&esp;它的旋律简单，甚至没有歌词，只有垂眸地轻哼。

&esp;&esp;【怎么从来没听过这首歌？这旋律好好听啊。】

&esp;&esp;【很明显是沈年现创的啊，严格意义上，这不叫一首完整的歌吧？】

&esp;&esp;【不，我倒觉得，这首歌，在老爷爷坐下的那刻，就已经完整了。】

&esp;&esp;【我知道了！这首歌就叫做《听众》！它是送给老爷爷的一首歌，也是送给千千万万的听众的一首歌。】

&esp;&esp;低矮的屋檐把阳光拉扯成斑驳的碎片，沈呦呦坐在老爷爷旁边，看见老爷爷陶醉地闭上了眼，随着音乐晃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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