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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。

&esp;&esp;不会因为岁月的掩盖，时间的风化，从假的变成真的。

&esp;&esp;她不是沈家女，她姓卫，她身上流着卫氏血脉。

&esp;&esp;她是镇国公卫楚岚的女儿！

&esp;&esp;那个所有人提起都惊才绝艳的卫楚岚。

&esp;&esp;惊雷再次响起，炸在天际，也炸在沈绛的心头。

&esp;&esp;姚寒山似乎觉得，他前十七岁对沈绛的教育是温和的，失败的，他将她置身在一个温和的琉璃罩子里，妄想让外面的风雨不要波及她。

&esp;&esp;妄想给她打造一片安定祥和而又不真实的世界。

&esp;&esp;终究他的妄念破灭。

&esp;&esp;卫楚岚的女儿从来都不该是燕雀，她应该是翱翔于九州之上的鸿鹄。

&esp;&esp;沈绛像是受不住般，转身就要走，她不想再留在这里。

&esp;&esp;远处骏马飞驰，马蹄声渐近，直到一人从马上翻身而下，冲到她身前。

&esp;&esp;“阿绛，”谢珣轻声喊她，声音里情绪复杂。

&esp;&esp;头一次他清冷的声音中，带着愧疚。

&esp;&esp;沈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谢珣，心底那根一直被拉着的弦，再次一紧。

&esp;&esp;都来了。

&esp;&esp;好，都来了。

&esp;&esp;她心底戾气陡升，被姚寒山逼到墙角，她并非全无反抗，只是她的尖锐对准了谢珣，她问：“阿鸢是谁带进宫的？”

&esp;&esp;阿鸢乃是一个侍女，若无人带入，她怎么可能轻易皇宫。

&esp;&esp;甚至是靠近奉昭殿那样的地方。

&esp;&esp;谢珣心底一痛，他知自己早晚要面对这一刻，他如实说：“是我命晨晖带她入宫。”

&esp;&esp;沈绛红了眼：“你为何要带她入宫？”

&esp;&esp;谢珣沉默。

&esp;&esp;沈绛嘶声道：“你可知我宁愿死的人，是我自己。”

&esp;&esp;谢珣望着她，声音无比平静：“若是今日我可代你而死，我亦是毫不犹豫。”

&esp;&esp;沈绛往后退了一步：“可是我不愿。”

&esp;&esp;她不愿任何一个人为她而死，她不要眼睁睁看着，旁人因她而活生生被打死。

&esp;&esp;谢珣反而在这一刻，一丝都不肯退让，他说：“阿绛，你的命比这世间任何都重要，我知你心底痛楚，可是今日之选择，我不后悔。若是让我再选一次、两次，甚至千次，我亦是一样的选择。”

&esp;&esp;这样冷漠而又残忍的一句话，让沈绛心底的那根弦，终于彻底崩断。

&esp;&esp;沈绛心头堆积的情绪，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，明明只是这一日，可是她仿佛活过了几个尘世，所有的怨恨、憎恶、痛苦、愧疚，交织在一处，终于尽数喷发。

&esp;&esp;她望着他，声嘶力竭呵道：“你的手上也沾着阿鸢的血，你也是杀人凶手。”

&esp;&esp;这一句话几乎是在不假思索间说出，皇帝是杀人者，他便是递刀的那人。

&esp;&esp;是他将阿鸢带进宫中的。

&esp;&esp;他那么聪明，他得到消息时，便肯定已经知道，自己就是卫楚岚的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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