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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宋书反握住秦楼的手，和他十指相扣。然后她摇头笑笑，“我们回去吧。回去的路上再说。”

&esp;&esp;秦楼迟疑了下，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车内起初是安静的。

&esp;&esp;秦楼仰在真皮座椅内，似乎有些恹恹的，垂着眼。他把玩着宋书的手，轻轻摩挲着她细长的手指，在指尖的位置揉一揉，然后又换一根……

&esp;&esp;像个一心玩着自己玩具的孩子，完全沉浸在自己那个世界里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宋书便安静地随他去。

&esp;&esp;窗外的天色早就黑透了。

&esp;&esp;今晚或许有些阴，天空里看不见半点星星，只有叫人阴郁的低压压的云。

&esp;&esp;宋书失神地看了一会儿，突然感觉到什么，她回过头，正见秦楼托着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吻她的指尖。

&esp;&esp;宋书一怔，莞尔，“我今天没洗几次手的。”

&esp;&esp;秦楼不为所动，仍抱着她的手不肯放过。

&esp;&esp;宋书侧着脸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，突然问：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&esp;&esp;“知道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在……孤儿院，是秦扶君故意隐瞒的结果。”

&esp;&esp;秦楼想了想，“记不清了，大概是回秦家不久吧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见过她。”秦楼平静地说，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旁人的故事，“她去过孤儿院，正遇上有一次我被他们打得下不来床，好几处骨折，然后总是发烧，昏迷……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像半个月吧，所以他们没防备我。再后来，回到秦家看到她以后，我就制动了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秦楼停顿了下，皱眉，“你抖什么。”

&esp;&esp;宋书面上笑意强撑着，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手刚刚明明就——”转过头的秦楼愣了下，眉头拧得更深，“小蚌壳，你敢哭出来我就亲的你哭不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如果换了平时，那宋书大概要被他逗笑了，可这会儿不行，她笑不出来，强撑着也笑不出来。

&esp;&esp;她眼圈微红地扭开脸。

&esp;&esp;秦楼自然知道原因，但是他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把蚌壳弄哭了这件事。

&esp;&esp;沉默几秒后，秦楼只更紧地握住宋书的手，“已经过去很久了。那些伤或者疤都褪掉了，什么也没留下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骗子。”

&esp;&esp;宋书从哽咽的声音里挤出一个短词。

&esp;&esp;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。

&esp;&esp;身体上的伤疤能褪掉，心里的却永远不可能。它只会化脓、淤血，一遍遍被撕扯开再一次次假装愈合。那些伤疤早就把他心底所有良善的温和的无害的人性毁掉了，只留下一个疯子。

&esp;&esp;她的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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