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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是我害死她的吗？

&esp;&esp;何笠阳心下一片茫然，好似灵魂离体，留下一个空壳的身躯，什么都不能思考。

&esp;&esp;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踟蹰前行。

&esp;&esp;似乎是过了很久很多，又似乎只是一刹那之后，隐约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。

&esp;&esp;有两个人在吵架。

&esp;&esp;“你还和我说能照顾好他，怎么让他找到精神病院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，奶奶，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“对不起有什么用，好不容易才治好的，这下该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会找人带他去看医生再治好他的，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怎么照顾？你们都要离婚了。……我也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奶奶，小雨得麻烦你照看一段时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小雨是我的宝贝，我当然会照看。但之后呢，之后该怎么办？他上次病了一年才恢复正常，这次谁知道会病多久。心病还需心药医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约好了上次那个治疗师，他会把那些让他发病的事情都忘掉，包括这个月发生的事，这样一来，他的病自然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吗？陈恪青，忘掉真的是治疗的正确方法吗？他已经三十几岁了，不是十七八岁，或许我们应该把真相都告诉他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这怎么可以告诉他？！”

&esp;&esp;何笠阳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，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梦中，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学白上的天花板上吊扇在晃悠悠地旋转着，使他有种错觉，觉得吊扇仿佛随时都会坠落，把他割裂成血肉的碎片。

&esp;&esp;他坐起来，几乎没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在喘息。

&esp;&esp;他记起来了。

&esp;&esp;他起来很多很多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。

&esp;&esp;那些残酷可怕的鲜血淋漓的属于林向阳的事情。

&esp;&esp;何宛月的儿子何海波不是他亲生爸爸，何海波是他妈妈和爸爸离婚以后的再婚对象。

&esp;&esp;爸爸妈妈离婚以后他是被判给爸爸的，妈妈有时候会接他去玩，那是他难得能开心的时候了，妈妈对他说：“阳阳，叫‘叔叔’。”

&esp;&esp;叔叔有一张宽厚的笑脸，他喜欢叔叔，他希望叔叔才是他的亲爸爸，所以他把不高兴的事情都告诉了叔叔。

&esp;&esp;叔叔和妈妈商量说：“我们阳阳的抚养权要回来吧，那个男人对阳阳的成长不太好。”

&esp;&esp;妈妈说：“他当初骗我和他结婚就是为了要生个儿子，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不要亲生儿子，离婚的时候我也争取过抚养权，我是实在抢不过来，他们林家要和我们拼命的。”

&esp;&esp;叔叔叹气说：“可是……”

&esp;&esp;可是，可是什么呢？夏日炽热的阳光亮的晃眼，汗都流到了眼睛里，何笠阳揩了一下汗水，揉了揉眼睛，看清楚屋内的场景。

&esp;&esp;叔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身下一滩血，已经开始凝固，苍蝇嗡嗡地围着他飞来飞去，停在他瞳孔已经涣散的眼珠子上。

&esp;&esp;爸爸沾着血的手抓住他的手腕：“阳阳，阳阳，都怪你不听话，叔叔才死了。谁让你把和爸爸的秘密告诉叔叔的？不听话的孩子会死掉的，知道了吗？以后要听爸爸的话，等下有其他叔叔来了，要按照爸爸教你的话说，记住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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