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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屋内久久没有回应。

&esp;&esp;见贺狰没有杀意，小柔从文件袋中掏出一份合同摆在客厅的茶几上，拇指按下自动笔，试探着说，“结缘协议我给您放桌子上，您出来签个字？”

&esp;&esp;“少拿着鸡毛当令箭。老子不计较你三番五次上门打扰，是看在你的老板戚流云的面子上……老子就是真杀人了又怎么样，千多年来谁能耐我何？”屋外的雷电还在继续，鼓动的窗帘上有一只巨兽的影子晃过，他冷冷地说，“协议我不会签，从前不会，以后也不会。你们最好是怎么滚过来的就怎么滚出去，否则，你明早就过来给这豆芽菜收尸！”

&esp;&esp;小柔不动如山，顶着来自贺狰气场的压迫，依旧尽职尽责劝道：“这是上头的安排，您无权拒绝。我也只是服从上头的指令而已，还请您配合。”

&esp;&esp;夏露知道贺狰根本没在听。

&esp;&esp;因为下一刻，低沉的、危险的男音从她脑子里传来，问：“人类，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
&esp;&esp;夏露一愣，抬头左右张望一番。

&esp;&esp;“别看了，这声音只有你听得见。”脑袋里的男音说，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同样的话，我不喜欢说两次。”

&esp;&esp;真是中二。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？！”脑中的声音蓦地暴躁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没什么。”夏露忙说，“夏露，夏天的夏，露水的露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问你的身份！”贺狰显然对她的名字不感兴趣，不耐道，“你身上有法器？会法术？”

&esp;&esp;“哈？”夏露摇头。我要是会法术，第一个降了你。

&esp;&esp;贺狰：“想死？！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您消消气，我不os了行吗。

&esp;&esp;“那为什么刚才我一碰你，就脑袋疼得厉害？”脑中的声音余怒未消，恶声问，“你对我下咒了？”

&esp;&esp;“？”

&esp;&esp;夏露：“抱歉，我不会紧箍咒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杀过人，天生讨厌人类。”贺狰的声音游走在夏露的脑中，低沉又危险。他说，“我宁可被罚下界永世为妖为魔，也绝不会和虚伪的人类结缘。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，离开我的巢穴……否则，我会杀了你！”

&esp;&esp;“那不行呢。”夏露拒绝得很干脆，诚实道，“要是我不和你结缘，也得死。反正都是死，被你杀总比魂飞魄散好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这次轮到贺狰沉默。

&esp;&esp;“你滚！”

&esp;&esp;“不滚。”

&esp;&esp;赶不走，又伤不了，贺狰一千年的妖生中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。大妖怪感觉自己砰地一声就炸了，暴走吼道：“老子不管！明早天亮之前，你必须消失！”

&esp;&esp;很没尊严地撂下这句话，他化成黑气以迅雷之势破窗而出，朝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飞去。

&esp;&esp;竟然跑了？

&esp;&esp;怎么就跑了？我做什么了？

&esp;&esp;窗户破了一个巨大的洞，玻璃碴撒了一地，狂风卷集着雨水灌进屋里。小柔抬头茫然地看着夏露，眨眨眼问：“贺先生去哪儿了？”

&esp;&esp;夏露心想你问我，我问谁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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