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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因见着这位季老爷跟自己年岁差不多，顾明良也不好受他的礼，只往旁边一侧，避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顾明良将季老爷跟胡德全引到院里坐下，又让三妞去端水。

&esp;&esp;“季老爷客气了，我那孙子也没多大本事救人，想来也是举手之劳罢。”

&esp;&esp;在县衙当差多年，顾明良自有一套观人之法，见这季老爷虽然衣着简单，但浑身的气势并不寻常，心里也知道此人来路不简单，遂说话也极为谨慎客气。

&esp;&esp;“过谦了。”

&esp;&esp;季老爷笑道：“我此番来的匆忙，也未曾备下什么，只有些黄白俗物，也表谢意，请勿嫌弃粗鄙。”

&esp;&esp;言毕，就见这位季老爷身后的仆人捧出了一个小匣子。

&esp;&esp;因为是扣着盖子，也看不到里面到底装了什么。

&esp;&esp;“这不敢当，季老爷不必这样客气。”

&esp;&esp;顾明良猜到了是谢礼，故而推辞道。

&esp;&esp;“应当的。若是不收，我们到底心里难安。”季老爷说道。

&esp;&esp;见他坚持，顾明良也知道人家是不想欠他们家人情，所以也就不再推辞。

&esp;&esp;“方才听闻说你家孙儿在念书，不知学业如何？听说已有八岁，可还是治四书？”季老爷又问。

&esp;&esp;这话倒是把顾明良问着了。

&esp;&esp;他只一心想让孙子好生念书，但实际对学问很是不通，只听顾明琮说过小孙子天资非凡，是个读书的料子，学业在族学也是拔尖，但到底是读没读四书，这个他现在还真是不清楚。

&esp;&esp;“说来惭愧，我对读书的事所知不多，只晓得学里先生说这孩子还算坐的定，其余倒是不懂了。”

&esp;&esp;顾明良不由抓了抓脑袋，脸色微微发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。

&esp;&esp;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二妞却是笑着插嘴，道：“弟弟已经学完了幼学琼林，正在跟先生学大学，只是弟弟说先生也对这书不太懂，所以没怎么教他。”

&esp;&esp;她平时跟顾云浩关系最好，也最关心这个弟弟，自然晓得的要多一些。

&esp;&esp;“年纪上倒是差不多是该治四书了。”季老爷摸了摸胡须，点了点头，又道：“不过先生又怎会不太教呢？难道这先生还未进学？”

&esp;&esp;其实季老爷说的进学是官话，与寻常乡里村名所说的“进学”不同。

&esp;&esp;因着不懂，在村里人看来，只要到学堂念书了，那就是“进学”，意思跟进入学堂有些类似。

&esp;&esp;但季老爷所说的进学明显不是这个意思，一般真正的所言的进学，是进入官学学习。

&esp;&esp;这都是要考上了秀才才行，所以严格的来说，就算是考过了府试的童生，只要没考过院试，那一律都称还未进学。

&esp;&esp;当然，顾家人包括胡德全都是不懂这些。

&esp;&esp;但是顾明良懂得察言观色，见季老爷疑惑顾明琮是否进学，就猜到了人家说的跟平时他们以为的不一样。

&esp;&esp;也不好乱语，顾明良索性就不纠结进学的事情，直接道：“先生是个老童生。”

&esp;&esp;“原是还未进学，这也难怪。”季老爷叹息道：“老兄弟，恕我直言，既然孩子年岁大了，又开了蒙，也该好生跟着个先生学学经义才是，否则科考上怕是要比旁人迟了不少。”

&esp;&esp;一听说科考上的事情，顾明良就肃然起敬，神色更是认真了不少。

&esp;&esp;“季老爷的意思是？难道在这族学里很难考上秀才？”

&esp;&esp;季老爷也没有掩藏，直接说了出来道：“一般学童四岁开始启蒙，待八岁就开始治四书，十岁到十一岁开始治五经，若是天资不错，十三四岁即可下场。”

&esp;&esp;这些是顾家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，当下全家人包括胡德全都听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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