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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嗯，”祝云瑄满意地贴着他又蹭了蹭，“明日把事情交代下去，我们就去庄子上吧，去沅济寺山脚下的那个庄子，顺便去马场给暥儿挑匹马驹。”

&esp;&esp;梁祯笑着应下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以牙还牙

&esp;&esp;景瑞二年，十月丙午，宣德殿。

&esp;&esp;今日是每半月一次的大朝会，在京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尽数到场。祝云瑄是突然发难的，在群臣已奏无可奏，朝会将结束时，皇帝亲口点了京南大营的总兵张参和副总兵刘起忠出列，问起了他们去岁户部拨下的饷银去处。

&esp;&esp;俩人还算镇定，祝云瑄怎么问便怎么答，银子何时拨到位的，他们又是几时下发的，一一详细说明，俱有理有据。

&esp;&esp;“是吗？”祝云瑄嗓音沉沉，高坐在御座之上叫人看不清楚表情，“为何九月朝廷就拨下了的饷银，要拖到来年二月才发下去？”

&esp;&esp;那总兵张参小心翼翼地答道：“朝廷军饷每半年一发，因着要核对明细，逐条清算，再发到各人手中，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时间，延后几个月发军饷……历来都是惯例。”

&esp;&esp;廷上群臣小声议论起来，都不明白祝云瑄突然问起这事是何用意，别说是京南大营，京畿各大营都一样，军饷哪有不拖欠的，晚个三个月半年发下去已是不错了，那些地方上的驻军，拖欠军饷的情况怕是更严重。

&esp;&esp;众人正莫名其妙间，就听御座之上的皇帝沉声道：“前些日子有人与朕告发你二人扣下朝廷拨下的军饷，用以开赌庄放印子钱牟利，朕已让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高醒私下去查证过，证实确有此事，还有相关证人押了手印的证供，你二人还有何好说的？”

&esp;&esp;被点名的御史上前，朗声将所查得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，张刘二人越听面色越是灰白，到后头已是一脑门子的汗跪到了地上。

&esp;&esp;祝云瑄又一次问道：“高御史所言，你们可认？”

&esp;&esp;张参抖索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，那位叫刘起忠的副总兵忽然冲立在前头，一直未有出声的梁祯喊道：“昭王救末将！”

&esp;&esp;原本还有些喧哗的大殿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，这一刻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，皇帝特地挑在大朝会之时对南营的两位总兵发难，真正针对的人其实是这位手握兵权的异姓王。

&esp;&esp;祝云瑄冷冽的目光缓缓移向梁祯：“昭王可有何要说的？”

&esp;&esp;梁祯抬眸，望向了御座之上面容几近模糊的皇帝。

&esp;&esp;祝云瑄……他是故意的，高御史是曾淮的门生，官职虽不高，却是曾淮留给祝云瑄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，祝云瑄特地安排了今日这一出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&esp;&esp;冗长的沉默之后，他道：“臣没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抬了抬手，吩咐人将张参和刘起忠押下去，待到案情查清之后再行处置。

&esp;&esp;二人惊慌失措，嘴里大喊着梁祯的名字，梁祯未有回头，也没有人敢上前求情，那二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下去。

&esp;&esp;祝云瑄不再多言，直接宣布了散朝。

&esp;&esp;御书房。

&esp;&esp;梁祯单独留了下来，祝云瑄处理着手头的政事并不搭理他，直到梁祯主动开口问他：“臣御下不严，陛下为何不将臣一并处置了？”

&esp;&esp;祝云瑄并未抬头，依旧在翻阅着手中的奏疏，淡道：“昭王说笑了，昭王虽统领京畿防务，但终归不是南营之人，犯事的是南营的总兵和副总兵，怎好牵连了昭王，再者说，从来都是昭王拿捏朕，朕哪敢处置了昭王你。”

&esp;&esp;梁祯瞳孔微缩：“此事臣之前并不知情。”

&esp;&esp;祝云瑄停了笔，终于抬眼看向了他，眼中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嘲讽：“是吗？昭王手眼通天，什么人私底下做过什么龌龊事你都一清二楚，口口声声要帮朕肃清朝堂，怎么轮到你自个的亲信，就不知情了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臣许久未去过南营了。”梁祯没有过多解释，越是亲信之人越容易对之放松警惕，确实是他疏忽了，这一点没什么好多辩驳的。

&esp;&esp;“那昭王以为，朕该如何处置此二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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