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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5 章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他只有换一个说法：“我希望你比现在还要开心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很肯定自己这个样子很难让人舒心，可是听到许之枔一次又一次否认这一点他总能生出畸形的快|感。

&esp;&esp;“有天我幻觉里面的你消失了，我还以为我好起来了——我一下觉得特别轻松。”他在杜燃的鼾声里悄声对许之枔说，“你会不会也这样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只觉得轻松？”许之枔咬他的手指。“我不会。除非跟你做|爱我才会轻松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觉得轻松……但我也很难过。仔细想想，不轻松其实也没什么的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更受不了难过。”

&esp;&esp;因为周临涯不再坐他旁边，他没能及时知道“许之枔跟他住一间宿舍”的消息是已经传开。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场景万分尴尬：许之枔开始上课的那天正巧是周一，早晨有升旗，本来都不该在现场出现的两个人因为各自的不可抗力都出现了，还是同时在那个破败的主席台上。许之枔是主持，他则要领一个莫名其妙的奖，叶老师还特别叮嘱不要缺席。

&esp;&esp;底下稀稀拉拉没几个人，许之枔念了他的名字，他根据程式走上台。

&esp;&esp;许之枔身上的外套是他的，袖口没有字迹。擦肩而过时他顺手把许之枔衣摆上的褶皱扯平了。

&esp;&esp;“等一下。”音响里有人说。他和许之枔手里都有一个话筒，但他们都没出声，应该是音控室有人拿着麦说话。

&esp;&esp;许之枔停住脚步。站在台上的只剩下他和许之枔两个人。

&esp;&esp;音响居然开始播放音乐，第一段就是“当——当——当当——”

&esp;&esp;没有人不会没听过。

&esp;&esp;婚礼进行曲。

&esp;&esp;起初他很奇怪，只认为这是出了什么事故。可是台下突然骚动起来，不到百人的队伍搞出了万人的动静。

&esp;&esp;是起哄声。

&esp;&esp;他反应过来，仍旧觉得无比不可思议——作为一个恶作剧，这实在是过于愚蠢刻意了，仿佛是学龄前儿童的手笔。

&esp;&esp;他麻木地站在原地。半分钟后音乐被掐断，起哄声依然排山倒海。

&esp;&esp;“吵什么？！都给我安静！！一个个都像什么话？！”陈锋在话筒里吼，“都疯了是吧？！再鬼叫全体记过！！”

&esp;&esp;他只想立刻离开，但身体仿佛故意跟他唱反调，被定在原地，陷入了久违的木僵状态。

&esp;&esp;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这件事背后的含义和可能的后果都没有震慑到他，他甚至觉得荒唐可笑，可失控就是发生了。

&esp;&esp;他小幅度地吸气，却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对肺部肌肉的控制，开始缺氧。

&esp;&esp;人群在他眼里成为一片斑驳的花色。那些目光——太多的目光了，毋庸置疑是望向他的——在他裸|露在外的皮肤里植入了无数引线，情绪膨胀带起的炽烈温度即将点燃它们——

&esp;&esp;突然有人拽住他的胳膊，强行带他转了个身，另一只手伸到他腋下，摆出了个半搀半搂的姿势。

&esp;&esp;“能走吗？”许之枔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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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杜燃：被当成空气的悲伤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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