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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头像是一片黑，里面有个光点。

&esp;&esp;他犹豫了一下，最后点了同意。那边暂时没发过来什么。

&esp;&esp;他有礼有节：“你是？”

&esp;&esp;屏幕熄了又亮了，卧室门突然发出一声响，他把手机收了，匆忙之间没来得及看那个人回复了什么。

&esp;&esp;“你叶老师要找你。”他妈快步走到他跟前，硬邦邦地把家里那个落了灰的座机手柄塞到他手上。

&esp;&esp;他家这个电话机用得很久，为了不让它停机每月缴的钱还不少。来了一中以后，无论在什么信息采集表上付罗迦填的联系方式都是这个号码。这习惯还是跟着他爸学的——他爸以前在单位上留联系方式也都是留的这个。

&esp;&esp;一个多月以来这电话机也一直没响过，不知道叶老师怎么突然想起来拨这个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喂？”

&esp;&esp;“喂什么呀，喊老师啊！”他妈单手叉着腰站在一边。

&esp;&esp;“那个……叶……叶老师是吧。”他用手掌稍稍把听筒遮了遮。

&esp;&esp;那头一阵哗啦哗啦纸页翻动的响声。“是我，你和你妈妈吃饭了吗？”

&esp;&esp;不在学校里付罗迦还能勉强跟老师扯家常。“快了，您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这儿卷子没弄完呢，弄完就吃——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您辛苦了。”

&esp;&esp;随口这么一句那边居然认真对待了：“不辛苦啊，你们能考出好成绩我们老师还辛苦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这通电话实在诡异。

&esp;&esp;他妈拉了个凳子坐他旁边，扯过几张纸擦了擦泪。

&esp;&esp;付罗迦如坐针毡。“没有，没有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卷子我翻出来看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知不知道自己这次考得很好？”那边话音里带笑，“英语一门就1了。单科肯定是年级第一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付罗迦瞄了他妈一眼，“也不一定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赵敏这次141，她是我看到的除了你最高的了。你这次理综也比她高很多啊，我看第一是稳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啊。”

&esp;&esp;“跟你妈妈说说啊，让她高兴呀。”

&esp;&esp;“就……没其他事了吗？”他把听筒又捂紧了点。

&esp;&esp;他妈不满地插了句：“你这怎么说的话呢？！”

&esp;&esp;“没其他的啊。你听起来怎么不太开心啊？我都替你高兴，进步多大呀，上次是多少来着——第五是不是？这也是九班第一次有人考第一呢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也不是不高兴……就觉得，一次月考，不至于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什么不至于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至于您为了这个亲自打电话啊……”这句他把声音放得很低，他妈似乎是没听见。

&esp;&esp;“一次月考怎么不至于了？月考跟高考是一个档次的难度！这代表你高考也能考出优异的成绩！上清北都有可能！”

&esp;&esp;“我只是觉得没必要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不自信呢？老师是相信你的，你自己也是优秀的，无论是我还是你妈妈都是支持而且看好你的！我打这通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呀，这有问题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有。”

&esp;&esp;那边沉默了会儿，付罗迦觉得她是在想词。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总感觉你一直不是很愿意相信我……是因为我没把九班管好吗？你知不知道这个班其余都是些什么人？打架，谈恋爱，拉帮结派，校园霸凌……包括这学校，就是个臭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我知道了。没有不相信您。……我很感谢您。”此类真情实感会让他觉得头疼。尤其是在电话里说，而且他妈还在一边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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