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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车门顶部的灯开始闪烁，还没来得及下车的人都有些急了。付罗迦裹在人丛里挤出了车门，还没忘护住冰淇淋。

&esp;&esp;许之枔很快跟上来揽住他的肩膀。

&esp;&esp;扶梯很长，一茬又一茬的后脑勺消失在尽头，源源不断。空气的温度随着站立位置的变化而变化，还没到地面上他的后背就又被浸透了一次。

&esp;&esp;许之枔替他纠正了一次方向：“从a口出。”

&esp;&esp;省医院的门诊楼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，有喷泉、长椅和石雕。几只鸽子落在石雕上，在人物的眼窝肩膀等处留下一些白色的排泄物。

&esp;&esp;幸亏不知道是谁的雕像。

&esp;&esp;“你要先吃完它再进去吗？”

&esp;&esp;付罗迦回过神。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冰淇淋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好。”他沉默一阵后点头。

&esp;&esp;“我去门诊那边挂个号。”许之枔说。“在这儿等我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他垂着头挖了勺冰淇淋。

&esp;&esp;“付罗迦？你听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说，在这儿等我。”许之枔把“这儿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“不要一个人离开这儿。”

&esp;&esp;他抬头往旁边看了看，发现自己坐在了一棵泡桐树下边。“……好。”

&esp;&esp;许之枔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。“不准乱走啊。”

&esp;&esp;他点点头，许之枔不厌其烦，又跟他确认了一次。然后许之枔朝某个方向小跑着过去了，回了两次头。

&esp;&esp;他盯着渐渐空掉的冰淇淋盒子想，为什么要挂号？挂什么号？

&esp;&esp;——脑子还有点拐不过来。

&esp;&esp;他往后边的住院部大楼瞥了一眼，深深吸了口气，感觉到心脏力度很重地向下撞击着膈肌。他想平复，反而却不自主地把所有的知觉调动了过去。

&esp;&esp;冰淇淋。

&esp;&esp;许……许之枔买了一个冰淇淋给我。他尝试分析这件事。

&esp;&esp;让我在这里等他。

&esp;&esp;他去——

&esp;&esp;他去干什么了？

&esp;&esp;手里的勺子直直掉了下去。付罗迦从长椅上霍然站起，扶着椅背喘了一会儿花白的石雕才重新抹开黑暗出现在视野里。

&esp;&esp;他跨出几步，又忽然低下头在自己兜里翻找什么。

&esp;&esp;但是没找到。

&esp;&esp;他动作变得粗暴起来，随即察觉到什么，用左手按住了还想作乱的右手。

&esp;&esp;他看到右手手指在手心里弹动了几下后偃旗息鼓。

&esp;&esp;“很好，你没问题的，你能控制住的——”

&esp;&esp;谁在说话？

&esp;&esp;还有……许之枔呢？

&esp;&esp;他用左手手背擦了把脸，刚迈出一步就撞上了蹲在地上的一个人。

&esp;&esp;几只鸽子呼啦啦腾到空中。

&esp;&esp;“诶看路行不行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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