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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裴知隔着一个座位，拉开高脚椅坐上去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，我念书时画过的人体那么多，哪怕隔着衣服，身体轮廓和肌肉线条也能看出来。”

&esp;&esp;陆文吃瘪，吓得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，莫名有点臊得慌，他大口啃帕尼尼，没再吭声。裴知也不讲话了，低头看手机，无意识地小声哼歌。

&esp;&esp;……哪一种是离别的颜色，哦耶……嗯嗯嗯，啦啦啦啦初次心动，哦耶耶……

&esp;&esp;陆文有点呆地扭脸：“你唱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啊？”裴知讶然发现，“路上凡心给我听的一首破歌，我居然被洗脑了。”

&esp;&esp;陆文皱眉：“破歌？”

&esp;&esp;裴知说：“一点也不好听，歌词也很奇怪，什么容得下容不下，估计是不太正规的网络歌曲吧。”

&esp;&esp;陆文把半个帕尼尼按在盘子里：“那是我的自作曲！”他就像被笑贫的乞丐，被骂蠢的差生，棱角分明的面容漫上一层愠色，双眸却透出受伤的神情。

&esp;&esp;裴知呆住，他怎么知道那首歌是陆文创作的……话已经说了，再改口显得虚伪，况且他也不是喜欢违心的人，便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刻薄了，但确实不太好听。”

&esp;&esp;陆文很愤怒：“你还说！”

&esp;&esp;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裴知把脸转开，“嘁，不说就不说。”

&esp;&esp;剑没拔，弩未张，气氛径直结了冰，庄凡心端着两杯咖啡过来，坐中间，左顾右盼不知发生了什么。从咖啡馆离开去会展中心，那二人依旧谁也不瞧谁，更遑论交谈。

&esp;&esp;成衣秀将占据会展中心的b区，提前半年就约好的，庄凡心和一位姓黄的设计师沟通，关于内场要如何设计布置。

&esp;&esp;“是中式古典风格。”庄凡心说，“像山水写意，花鸟，国画和水彩风，这些观众能联想到的中国风，统统都不要，没意思。”

&esp;&esp;他们在偌大的场内边走边看，哪里做细节，哪里打灯，一一安排下来。基础t台已经铺设好，陆文站上去踩了踩，第一次走台步有点束手束脚。

&esp;&esp;庄凡心忙完跑过来：“走两步！”

&esp;&esp;陆文提口气，放松肌肉，从顶头处迈开步子，整条t台很长，走到一半时，裴知握着手机从立柱后闪出来，停在尽头那端。

&esp;&esp;一步步走过去，普通的灯光，不正式的衣裤，像是郑重地走一条寻常的窄路，陆文走到尽头停下，掐着分秒掉头，转身前朝裴知翻了个白眼儿。

&esp;&esp;“靠……”裴知撇撇嘴，“十八线的命，一线的病。”

&esp;&esp;陆文听见，大步折回来，黑色短靴踩在t台上咚咚作响，气势汹汹像是要打人，裴知凛然退后两步，待陆文返至尽头瞪着他：“我是一百八十线！但我有一天会成为一线！比程嘉树还红！”

&esp;&esp;裴知顶回去：“吼个屁吼！再走一圈！”

&esp;&esp;“……走就走。”陆文乖乖跑回了。

&esp;&esp;庄凡心拿着一沓资料过来，向裴知说了说自己的想法，商量着，除却场地，关于模特的妆容、配饰等问题都还没有落实。

&esp;&esp;“对了。”裴知说，“不是要成立珠宝设计小组么，配饰让新来的设计师负责，看看水平，行的话就采用，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庄凡心道：“没问题，关键是设计师什么时候到位？”

&esp;&esp;裴知忽然笑起来：“貌似已经去公司了。”那笑容无关心情，仿似顽皮的高中生分享别人的糗事，“刚才程嘉树给我打电话，他妹妹找的设计师，让我关照下。”

&esp;&esp;庄凡心说：“开会那次说了啊，程嘉玛的朋友？”

&esp;&esp;裴知讲：“不止，好像是男朋友。”

&esp;&esp;爱情的力量对人影响很大的，庄凡心的笑容也八卦起来，讨打地问：“小姑子的男朋友，你这大嫂怎么关照？”

&esp;&esp;问完就挨踹了。裴知说：“顾拙言也是有妹妹的人，你提问之前可以先换位思考。”

&esp;&esp;庄凡心琢磨，如果顾宝言的男朋友在他手下干活儿，他一定当成亲弟弟对待，即使能力欠奉，也要让小妹和对方的感情稳定后再做处理。他明白了裴知的意思，但忍不住护犊子：“这个可比性不是很强，宝言超可爱行不行？”

&esp;&esp;他们俩聊得挺嗨，陆文来来回回走得腿都酸了，晃悠过来，一蹲：“没劲儿了，本来减肥就饿。”

&esp;&esp;庄凡心说：“那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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