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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薛曼姿更记仇：“逃课就能考上哈佛？”

&esp;&esp;写满一张纸，顾拙言念道：“我在此保证，以后绝不逃课、打架、因恋爱影响学习，做到考试只进不退，以哈佛为目标不懈努力。”

&esp;&esp;薛曼姿说：“反正也没人看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那你别走啊。”顾拙言补充一条，“必须给予我足够的信任。要不我跟代购似的，给你直播学习小视频？”

&esp;&esp;薛曼姿绷不住笑出声，在桌下踢了顾拙言一脚，收好这张简陋的保证书，她把剥好的一把开心果递过去。

&esp;&esp;真有点不想走了，她问：“儿子，我多住两天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顾拙言也绷不住嘴角：“你爸的房子，谁管你。”

&esp;&esp;他天真地以为薛曼姿真会多留两天，然而不到半小时，薛曼姿接一通电话便订了机票，甚至离开时他还没吃完那一把开心果。

&esp;&esp;顾拙言不禁怀疑，薛曼姿暂时的不干预是否只是因为分身乏术。

&esp;&esp;阳光明媚，庄凡心窝在书房画图，他生日的杨过与小龙女，我与你。

&esp;&esp;“不用找零了。”庄凡心一般没这么大方，有点急，出租车未挺稳便下了车。裴知那通电话讲得不清不楚，让他来家里，听那语气貌似生了病。

&esp;&esp;他五岁和裴知第一次见面，在美院的办公室里，他等他爸下班，裴知等外婆下班。你会画画么？这是他们之间的开场白，谁问谁记不清了，反正都挺会。

&esp;&esp;后来为了省事儿，庄显炀或裴远舟便给他们留作业，画树画教学楼画食堂的清洁阿姨，美院在他们等下班的时光里被画遍了。他们长大，一起去画室去写生，一起学设计参加比赛，彼此的家长都忙，平时的小病小灾就去给对方当保姆。

&esp;&esp;庄凡心急而不乱，先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点水果，旁边有小药房，又买了盒退烧药。出电梯到家门口，他按门铃：“裴知？我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开门的是裴远舟。

&esp;&esp;“外婆？”庄凡心以为外婆没在家，所以裴知叫他来照顾。进了门，房间里很静，他问：“外婆，裴知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裴远舟说：“他好得很。”

&esp;&esp;“啊？我以为他生病了。”庄凡心机灵地觉出有情况，拿出刚买的水果，“外婆，那草莓给你吃，老板说特别甜。”

&esp;&esp;裴远舟叹气，精神面貌和艺术展那天完全不同，也无教授的威严，就像一个为家事所累的费心的普通老太太。庄凡心陪着聊了会儿，房间仍那么静，搞什么啊，裴知不会根本没在家吧？

&esp;&esp;他借口去洗手间，经过卧室看里面没人，忍不住问：“外婆，裴知去哪儿了？”

&esp;&esp;裴远舟指指阳台，又叹口气。庄凡心暗道完蛋，走过去隔着拉窗张望，见裴知面对小阳台的墙角站着，看上去特别的自闭。

&esp;&esp;他了解，一般犯事儿才关禁闭，而这事儿八成和裴知圣诞节没露面有关。

&esp;&esp;庄凡心寻思怎么调解，道：“外婆，我听他声音像感冒了，万一站太久昏倒了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还有心思搬你当救兵，我看他挺清醒。”老太太说。庄凡心踱回去，咬牙撒娇：“外婆，那我一个人多无聊啊，你让他出来招待我呗。”

&esp;&esp;裴远舟仍不同意，不知道心里有多大的火，庄凡心磨破嘴皮才把老太太哄回房间躺着，再去救裴知，对方扶着墙晃晃悠悠真快晕了。

&esp;&esp;回卧室关好门，俩人一并倒床上，庄凡心看清裴知苍白的面目。他好奇死了：“这到底什么情况，你面壁多久了？”

&esp;&esp;裴知答：“早上八点开始的。”

&esp;&esp;一出声，嗓音沙哑得厉害。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，庄凡心递杯水：“外婆也太狠了吧，是因为你昨天没去艺术展吗？你也是的，有事情好歹说一声。”

&esp;&esp;“怪我。”裴知说，“我昨晚也没回家。”

&esp;&esp;失踪一天加夜不归宿，也没去学校，确实很野。庄凡心想起顾拙言的工作证，问：“你干什么去了？能说吗？”

&esp;&esp;裴知软软地瘫在枕头上：“有个朋友放假回来，我去见了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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