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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宋书没有回答，只是收回手，声音安静而叫人安心——

&esp;&esp;“我在。”

&esp;&esp;像是又回到了多少年前那个雷雨夜，女孩儿在空荡的房间里抱着颤栗的他，捂着他的耳朵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话。

&esp;&esp;我在啊。

&esp;&esp;这一次少年的瞳孔轻栗后，他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只要你在，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2010年8月13日。

&esp;&esp;秦梁在国d·f癌症研究院的移植手术圆满完成，为期几周的封闭性治疗结束。

&esp;&esp;作为主责陪同家属的秦楼也在这天得以离院。

&esp;&esp;他

&esp;&esp;秦楼回国那晚，q市暴雨，雷声在黑暗的天空里轰鸣，劈开云层的闪电像恶魔的长镰。

&esp;&esp;那些嘶哑的扭曲的桀桀笑声在他耳边交错着掠过去，一遍遍折磨和撕扯他的意识。

&esp;&esp;面前的人影漆黑幢幢，冷冽的刀刃一样的风像是从地狱里吹来。它们一道道拂上身，撕开他的皮肉，切碎他的筋骨，然后冲进他的胸膛里，把那颗血红的心脏搅成一团肉泥。

&esp;&esp;而秦楼麻木地走在暴雨、雷声和人群中间。

&esp;&esp;那些曾经撕碎过他的魔鬼的笑再一次追上来，它们不甘地在他身边嘶吼咆哮，但再没有回应也没有颤栗。

&esp;&esp;疯子不笑。

&esp;&esp;只有安静。

&esp;&esp;疯子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。

&esp;&esp;那是在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之前。

&esp;&esp;航站楼外，秦楼沿着机场高速的路往前走。

&esp;&esp;一辆辆车按着鸣笛从他身边绕过，巨大的车灯光束像箭一样穿过他的身体和雨幕里的黑暗。

&esp;&esp;咒骂声咆哮声不绝于耳——

&esp;&esp;“有病吧，在这里走！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找死吗！”

&esp;&esp;“想死就去一边！！”

&esp;&esp;……死？

&esp;&esp;秦楼动了动手指。

&esp;&esp;他在雨幕里停下来，仰头看向铺在头顶的天。云很低，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，碾碎这里的一切。然后天塌地陷。

&esp;&esp;那样大概也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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