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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卓远睁开眼，眼神里的同情渐渐溢了出来，他想要抱一下文珂，可是接触到文珂赤裸的皮肤时却又不由自主尴尬地弹开了。

&esp;&esp;哪怕会让文珂难堪，他也一点也不想和文珂上床，不想给任何与亲密接触相关的信号，于是手就这样停滞在半空中。

&esp;&esp;那一刻，文珂的身体忽然僵硬了。

&esp;&esp;卓远叹了口气，拿过被文珂脱在床上的浴袍，把光着身子的文珂裹了起来，然后，冷静地推了开来。

&esp;&esp;文珂像是木偶一般呆住了，无声地跪坐在卓远身边，只是手里攥紧浴袍，身体微微发颤。

&esp;&esp;臀部上的丁字裤像是渔网一样死死勒紧他的皮肉，鞭挞着他仅剩的自尊——

&esp;&esp;他是一个连自己的alpha都吸引不了的oga。

&esp;&esp;“小珂，”卓远清了下嗓子：“你很好，你别难过，真的是我对不起你。这两年你发情期我也没有好好陪你。但是你知道的，我家那边……唉，没有孩子是不行的，我压力也很大，再加上咱们感情也不是特别亲密，离婚了对你我都好，对不对？”

&esp;&esp;“卓哥，你有别人了吗？”文珂忽然问。

&esp;&esp;卓远有些尴尬，他迟疑了一下才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文珂脸色苍白，他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，还是该感到更加绝望，但仍忍不住颤声做着最后的努力：“卓哥，可我是e级oga，你和我结婚前就已经知道了的，你说了你不介意的。”

&esp;&esp;他本不想说这些，过去的誓言他知道不能作一辈子的数。

&esp;&esp;时过境迁，再执拗地提起来或许只显得不识趣。

&esp;&esp;卓远很显然对这样的质问早有预料，很干脆地解释：“那时我们还年轻，我没想到有这么难，而且你虽然腺体评级差，但是我们契合度却有83，我以为有希望的。”

&esp;&esp;字字句句，他什么都无法反驳。

&esp;&esp;“卓哥……”

&esp;&esp;文珂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，可是口中的话还是没有忍住：“今天医生说的，你、你也听到了——我的腺体不够好，所以一生只能做一次信息素剥离手术，跟你离婚了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忽然说不下去了。

&esp;&esp;人生或许有很多的岔路，可是上天给予他试错的机会却很少。

&esp;&esp;他一辈子只能被标记两次。

&esp;&esp;而他已经是个28岁的oga了。

&esp;&esp;e级的腺体，难以生育的生殖腔，这一次标记被拿掉之后，他真的还有机会吗？

&esp;&esp;“小珂，”卓远吸了一口气，他摸了摸文珂的脸，最终还是平静地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这一声对不起，他说得很认真，甚至带了一点怜悯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文珂像是落荒而逃一样躲进了厕所的淋浴间。

&esp;&esp;他把水温调高，莲蓬头开到最大，然后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。

&esp;&esp;迷蒙的雾气缓缓升腾，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水声一点点地包围了他。

&esp;&esp;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事物才终于放下心，他才把头埋在膝盖里大声地痛哭了出来。

&esp;&esp;文珂一直都很少哭。

&esp;&esp;因为哭的时候，他总是会想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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