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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老韩真的是倔强，“没事的，我就是就不麻烦你和嫂子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麻烦什么麻烦！”白三朝打断他的话，“兄弟就是用来麻烦的！我看这松树胡同风水不大好，我刚才这一路过来，看到不少人家门上挂了白布条子！你竟然敢让生病的弟媳住在这么阴森的地儿，是不是嫌她命长？”

&esp;&esp;老韩低下头，他家的房子是房管局的，在南城，而且还是被人嫌弃的东房，租起来便宜！不过这些日子胡同里的确是死了不少人，可是，“这段时间死的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，他们老了……”他努力想解释，却有些无力。

&esp;&esp;白三朝听这话，神情一动，看了乖孙一眼，用只能他和老韩听到的声音，小声问：“是冷死的？还是饿死的？”不可能是在这么短时间内这么多人相继病死，所以除了这两个原因，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。

&esp;&esp;老韩看看好奇想偷听的孩子说：“都有，多是又冷又饿。”当下，煤和粮都定量，大伙自然是能省就省，而被省下来的，或者自愿省出来的，多是长辈。他们上了年纪，若还吃不饱，取暖不成，那就难捱了……

&esp;&esp;白三朝深吸一口气，“你快收拾收拾，先去我那住一阵！”这地方没法住了！

&esp;&esp;说完，白三朝不给老韩拒绝的机会，就要出门要找车拉行李。老韩刚想拦住他，却被白曙他们几个缠住了。

&esp;&esp;白曙给一一使了一个眼色，一一拉着老韩的腿，笑得分外谄媚，“韩爷爷，小石子可以跟我和弟弟一个房间，我们可以带他玩！”

&esp;&esp;一旁的小石子，眼中闪过惊喜，他期待地看着父亲。他很想去。

&esp;&esp;老韩拒绝的话，梗在喉咙里了。

&esp;&esp;白曙无语，他们叫老韩做韩爷爷，但是却叫小石子做哥哥，这未免也太混乱了吧。

&esp;&esp;白三朝很快就借来了一辆板车，他把板车直接拉到了松树胡同77号门口。

&esp;&esp;“听我的，弟媳的病别拖，这倒春寒的，熬人！你工作也忙，照顾不了她，小石子也还小，正好一块去我家，我家人多！对了，我那我侄媳妇和侄媳妇的大哥都是医生，让他们给弟妹看看。等弟妹的病好了，你们再回来！”

&esp;&esp;白三朝边说，边推着老韩，让他赶紧把东西打包了带走！

&esp;&esp;“这，白大哥，我，没，咳咳咳……”韩氏不想丈夫为难，要推辞，但话没说完，就咳了起来。她咳嗽的声音沉重，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。

&esp;&esp;“你别说了，赶紧先喝一口热水。”白三朝面色肃穆，弟妹的咳嗽的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，似乎是从腹部出来的！

&esp;&esp;老韩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拒绝了，他全身心都放在自家婆娘身上。婆娘年纪比他小很多，但是这些年跟他受了不少苦，就算他疼着她，宠着她，也还是觉得亏欠了她，更何况，她还帮他生了儿子，给韩家留了一个后。

&esp;&esp;“妈妈？”小石子围在不断咳嗽的韩氏身边，他的声音带着惊慌，这不是一个受宠爱的老来子该有的惊慌。

&esp;&esp;这个春节，小石子过得并不开心。妈妈身体一直不好，家中飘散着浓浓的药味，爸爸的心情也不好，每天工作早出晚归……

&esp;&esp;“好了，你们赶紧收拾收拾，等回去就送弟媳去侄媳妇那里看一看！这事我做主了！老韩，你再拒绝，就是不给我面子！不想认我这个兄弟！”白三朝这话说得非常认真，显然不是再开玩笑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老韩终于没有再拒绝。他在大都城没有什么亲人，这次婆娘生病，他是真的觉得家里的人手不够，他顾不过来，照顾不了婆娘和小石子。即使他还有交情不错的兄弟，但他好面子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他们……

&esp;&esp;韩氏生病了，忌讳吹风，所以老韩带她坐公共汽车去白家，他们就先走了一步。白三朝则找了人推着板车，他带着四个孩子，把韩家的一些家当拉回去。

&esp;&esp;老韩和韩氏暂时住在西厢房白曙的房间，小石子和一一、二二住西厢房另一间房，西厢房剩下的一间房住的是白芳。而白义在白曙闹着要单独睡的时候，也向白启煌提出了要自己睡，他把后罩房仅剩的那间空房间预定了下来。

&esp;&esp;但是这会儿，白曙、白义和石正，都还睡在刘清的房间里。

&esp;&esp;“韩奶奶的身体不好，今晚吃饭的时候，我去叫她，她躺在床上，要韩爷爷喂呢！”白义小声地和白曙分享这个秘密。

&esp;&esp;白曙嘴角抽搐了片刻，这称呼还真是怪异！老韩的年纪本来就不算大，算起来，比白三朝小了十多岁，而韩氏又比老韩小十岁左右，综合来说，韩氏和白金氏同辈，但却只比白玉氏大上个五六岁，但是他们却不得不称呼她“奶奶”，这怎么看都有些违和……

&esp;&esp;白曙暂时不想再想这事，忙转移话题，“石正，你们今天去春游，好玩吗？”今天他们从南城回来的时候，有些晚了，没听到白昌他们说春游的事情，应该是已经分享完了。

&esp;&esp;这时候，刘清铺被子的动作不可察觉地顿了一下，继而再若无其事把被子铺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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