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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出来电梯弯弯绕绕地走了几十步，护工领着她停在一间单人病房外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到了，秦小姐。”

&esp;&esp;宋书像是刚回过神，恍惚抬眼。

&esp;&esp;隔着病房的观察玻璃，里面空荡的几十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。床上的男人披头散发，神情呆滞疯癫，他面前的两只枕头被他抱在怀里，他低着头对枕头说着什么，眼神时不时恐慌地闪躲，像是在躲什么索命的鬼怪。

&esp;&esp;护工找出钥匙打开门，在宋书前走了进去。

&esp;&esp;宋书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，踏出去每一步都沉重费劲。

&esp;&esp;但她还是走进了房间里。

&esp;&esp;护工正温和着声音对病床上的男人说：“宋先生，有人来看望您了。”

&esp;&esp;男人充耳未闻，仍低声对着自己怀里的两只枕头低声私语，那些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宋书的耳朵里——

&esp;&esp;“你们是爸爸的宝贝，爸爸给你们藏了好吃的糖……女儿，这块是你的，不不，这块不能给你，这是你弟弟的，你不能欺负他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喜欢这个？那爸爸……爸爸给你们换一个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能！不能出去！外面有吃人的怪兽！他们会把你们吃了的！爸爸要保护好你们！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男人拼命地退缩到病床靠着的墙角去，怀里的两个枕头被他抱得死紧，他似乎看见了宋书，披头散发间的眼神吓得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，他拼命地嘶哑着嗓音喊着。

&esp;&esp;“别过来！别过来……你走！离我的孩子远一点！”

&esp;&esp;护工站在宋书身旁，他并不知道宋书和病床上这个男人的关系，所以他只歉意地笑：“秦小姐，您别介意，这位宋先生从送进来那年就这样了。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，不过看得出来，他很爱自己的儿子女儿，原来应该也是个好父亲。”

&esp;&esp;宋书僵在原地。

&esp;&esp;须臾后她回过神，慢慢舒出一口气，然后她轻轻地笑了。

&esp;&esp;“是啊，大概是个好父亲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一直是宋茹玉和宋帅的好父亲。

&esp;&esp;到疯了，还生怕她这个恶鬼似的女儿，死了以后不肯放过他的宝贝子女。

&esp;&esp;宋书转身往外走。

&esp;&esp;护工愣了下，“您不再待会儿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了。”

&esp;&esp;宋书走到门旁，她伸手拉开门，正要踏出去。

&esp;&esp;房间角落，缩在墙角的男人似乎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揉了揉怀里的枕头，把脸靠上去，疯癫呆滞的脸上露出点温柔痴傻的笑。

&esp;&esp;“书书乖，书书别怕……爸爸这次保护好你了……爸爸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——”

&esp;&esp;宋书猛地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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