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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他手指轻轻碰一下“她”的脸，小心翼翼而又虔诚。

&esp;&esp;那张脸坑坑洼洼，不见人形。

&esp;&esp;鞣尸会完整地保存“她”死时的面貌，她曾被人扔进腐蚀性液体，当然会是这般惨状。

&esp;&esp;他的食指缓缓从她的额头滑到鼻尖，滑到下巴，轻微发抖。

&esp;&esp;然后，他盯着“她”的脸，就那么看着。

&esp;&esp;很久很久，忽然说：“我想单独在这里。”

&esp;&esp;甄暖转身离开。

&esp;&esp;解剖室里安静无声，言焓仍立在台子边，捧着那个坑坑洼洼的瘦小的脑袋出神。

&esp;&esp;过了不知道多久，他终于把她拼好。

&esp;&esp;他握住“她”的手，穿过“她”的手指，十指交叠。

&esp;&esp;他俯下身子，拿脸去蹭蹭“她”的脸颊，又用鼻子蹭蹭“她”的鼻子，嘴唇轻碰“她”的嘴唇，像动物的本能，不能言语只能爱抚。

&esp;&esp;可……

&esp;&esp;他缓缓睁开眼睛，看着“她”漆黑的脸，直起了身子。

&esp;&esp;这种感觉……

&esp;&esp;“她”的感觉……不对！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甄暖回到办公室，发了会儿呆，夏时因曾经的甄暖变得支离破碎，她没有记忆，就真的和她无关？

&esp;&esp;她想起那副惨状，难怪言焓恨她。

&esp;&esp;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，给沈弋发短信：

&esp;&esp;“我知道‘甄暖’以前是干什么的了。ta。”

&esp;&esp;想了想，又加一句，

&esp;&esp;“我想和你谈谈，现在。”

&esp;&esp;很快，短信回复过来：

&esp;&esp;“你在哪儿？”

&esp;&esp;“办公室，我可以出去找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，我过来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甄暖推开通往天台的门，楼顶上厚厚一层人迹未至的新雪。

&esp;&esp;靴子踩进去，咯吱咯吱响。

&esp;&esp;沈弋跟在她后边，问：“那么怕冷，怎么跑到上边来？”

&esp;&esp;“下边人来人往的。”她的脸缩在围巾里，没回头，“为什么不把我过去的真实身份告诉我？”

&esp;&esp;“你都不记得了，告诉你做什么？都是些不好的事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那些事是不好的。”她停下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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