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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我辞掉了。外婆，我先在这待一段时间。而且我有一些兼职，不会没收入的。”卢苑不知道该怎么和外婆解释自己的美妆视频，只能这样泛泛而谈。

&esp;&esp;在外婆嗔怪的眼神下，卢苑有些遭不住了：“哎呀外婆，我保证很快去找工作。”

&esp;&esp;工作这件事先放一边，和卢清泉的约定还八字没一撇呢。六十万，这不是普通上班族一年能赚到的钱。卢苑知道自己必须另辟蹊径，可还没主意。

&esp;&esp;卢苑出神，跟着外婆坐到桌席中。

&esp;&esp;外婆今年81岁，以前在村里做妇女主任，退休后大家也很敬重她。看外婆进座席，旁边的一个矮胖的男人站起身，帮外婆拉出椅子。

&esp;&esp;“老四婶，来坐。”

&esp;&esp;外婆问他：“你们家今年收成如何？销路通吗？”

&esp;&esp;闻言，他面露难色：“今年收成很多，梨子、桃子，还有一些西瓜。但找不到买家。”

&esp;&esp;从外婆和他的谈话中，卢苑了解到，原来刚才外婆和村长在说的是今年村里的农产品滞销问题。

&esp;&esp;“不止你们家会，村长说有好几家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
&esp;&esp;“今年很多地方收成好，以前来我们这拿货的几家，今年都不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听到外婆说这些，另外几人也围上来，原本他们只是在一旁坐着，聊聊天

&esp;&esp;外婆虽然是个小个子，年老后愈显矮小单薄，在大家的包围下，给卢苑的感觉是高大的地位形象。

&esp;&esp;“阿四婶你就好啦，外孙女那么大了，儿子去城里干活，小女儿也嫁了，家里都没人务农。自然不用担心这些。”一个面中刻薄的瘦高女人开口，她的声音尖细，和她的外貌很匹配。

&esp;&esp;矮胖男人听了很不舒服：“陈湛茹你怎么说话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在说事实，你就说说是不是吧。阿四婶家的地在几年前就包给鲍国荣，她拿着每年的固定租金就可以了，现在不愁这些的。”陈湛茹最气不过阿四婶多管闲事，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，总是要插一脚。

&esp;&esp;国荣媳妇本就在旁边，听到陈湛茹提自家，也站出来：“阿四婶平时也很关心我们的收成，她这一辈子都为我们村做了多少贡献，大家可是有目共睹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啦好啦，你们在吵什么呢？你们滞销的事情才重要，我都要进棺材了，不缺你们几声赞美。今天我生日，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，乐呵乐呵。”

&esp;&esp;全程看下来，卢苑紧张得大气不敢喘，看来大家平时也有不愉快。和大城市“回家就关门”的生活习惯不同，住在村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，个个彼此熟悉，因为产业相似，又容易有利益冲突。

&esp;&esp;而且，似乎这个瘦高的阿姨和外婆有些过节，她一开始1的语气就带冲，说话像鞭炮的。

&esp;&esp;卢苑挽起外婆的手。老年人的皮肤松弛，软塌塌的，垂在骨头下面，摸起来很好玩。外婆轻轻地拍了拍卢苑的正作恶的手，并不阻止。

&esp;&esp;像是挑准了时间，这时候，打下手的阿姨端三盘菜进来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。大家纷纷坐回自己的座位，等待上菜。终于又有了宴会的感觉。

&esp;&esp;小茜坐在卢苑旁边，凑近她的耳朵，眉飞色舞：“端菜的这个阿姨是厨师的妈妈。他们一家是村里唯一一家专门负责宴会的。听说厨师去外面学过的，他做的菜可好吃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说得卢苑也很期待。

&esp;&esp;滞销

&esp;&esp;十个小时前

&esp;&esp;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，卢苑一大早就醒来了。她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，用力伸懒腰，感受肌肉和经络被拉扯的舒适感。

&esp;&esp;起身走到桌前，桌子上有一些小飞虫的尸体，仰得横七竖八，这才发现昨晚没关窗子。她汗颜，差点忘记了农村虫子的毒辣，它们会出现在农村生活的各个地方。

&esp;&esp;收拾昨晚化妆的残局，把洗干净的化妆刷装回去。卢苑把书也放回箱子里，这是昨晚拍摄时，从妈妈的箱子里随意抽出来的书，作为道具。翻过封面，是《夏山学校》。

&esp;&esp;妈妈阅读时有做笔记的习惯，卢苑翻开书，发现每一页书的页边空白都留下她的标注，有的是她的随想，有些是妈妈的感慨。

&esp;&esp;“对苑苑的教育也要如此，我要让她自由自在地成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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