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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要是说对什么留心，那应该是越潜。昭灵注意到越潜注意力全在美姬身上，看得目不转睛。

&esp;&esp;今晚，郑鸣抢得伺候昭灵就餐的机会，他分外殷勤，事事争先。

&esp;&esp;昭灵喝下一口汤，瞥眼在一旁侍立，观看舞乐的越潜，唤道：“越潜，切肉。”

&esp;&esp;案上食物众多，其中有一盘烤肉。

&esp;&esp;越潜闻声过来，执住餐刀将烤肉切成片状，再递到昭灵跟前。

&esp;&esp;“细切。”昭灵似乎很不满意，将盘子推回。

&esp;&esp;往时都这么切，不知他今日为何有别的要求。

&esp;&esp;“还是让臣来。”郑鸣连忙过来，从越潜手中抢走餐刀，二话不说，开始忙活。

&esp;&esp;同样是公子灵的侍从，一同在场，公子灵唤越潜却不唤他，郑鸣心里头不畅快。此时见越潜愚笨手拙，惹得公子灵不开心，他才觉得舒心。

&esp;&esp;越潜退到一旁，无所事事，继续观看美姬跳舞。

&esp;&esp;在场的侍女被舞蹈吸引，流露出羡慕之情，站在门外的厨子们甚至偷偷往屋内探头，看得如痴如醉，可见越潜的反应很正常。

&esp;&esp;三名盛装的美姬令人着迷，她们的舞蹈轻盈而优雅，如梦似幻。

&esp;&esp;郑鸣细细将烤肉切碎，明显下了功夫，每一块肉都切成同等份，他将盘子摆在昭灵跟前，殷勤道：“公子请慢用。”

&esp;&esp;昭灵这时才正视郑鸣，他的眼眸清亮，像似能看透人心。郑鸣心虚地挪开视线，眼睑下垂不敢正视，他手心里都是汗，偷偷往袍子上擦。

&esp;&esp;“你的伤好了？”昭灵问得意味深长。

&esp;&esp;没想到公子会突然提起这件事，郑鸣越发心慌，他抑止住慌意，躬身低头，声情并茂道：“臣感激公子挂念！如今臣身体已经康健，能继续伺候公子了。臣在家二十余日，度日如年，日日夜夜无不是在思念公子。”

&esp;&esp;昭灵显得漫不经心，说道：“大可不必。”

&esp;&esp;说完话，还挥了下手，示意郑鸣退到一旁去。

&esp;&esp;公子的态度确实比以往冷漠，难道是被公子知道了那日马厩病马出逃的隐情？郑鸣惴惴不安，疑神疑鬼，甚至没心情观看美姬跳舞。

&esp;&esp;昭灵夹起一片烤肉，放口中慢慢咀嚼，觉得索然无味，又往越潜那边睨上一眼。本来也没想吃烤肉，只是找个差遣越潜的借口罢了。

&esp;&esp;美姬还在起舞，从摆动的双臂，高仰的脸庞，白皙细长的脖颈看，跳的正是岱国的乐舞——鹤舞。美姬面若桃花，身段轻盈似山中的精灵，她们是如此美丽，让观看者挪不开眼睛。

&esp;&esp;昭灵还是觉得一般，他贵为一国的公子，见过太多美丽的女子，也见过最精彩绝伦的舞蹈。

&esp;&esp;不像身旁某个没见过世面的俗人，毫无定力。

&esp;&esp;侍立在昭灵身边，越潜观看的位置极佳，他对这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并无邪念，只是觉得舞乐令人身心舒畅。

&esp;&esp;人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事物，有许多细腻的，美妙的感觉。以前在苑囿，离得太遥远，难以触及，不曾品味，而今这些感觉正在慢慢复苏。

&esp;&esp;生而为人的感知，正在逐渐恢复。

&esp;&esp;夜深，满案的佳肴早已经撤去，歌舞也已经停歇，庭院昏暗而寂静。

&esp;&esp;昭灵寝室里的灯仍亮着，昭灵正与越潜坐在棋盘潜对弈，此时，屋中还有两名侍女。

&esp;&esp;棋盘上摆满棋子，一色黄，一色白，白的是白玉制的棋子，黄的是黄玉制的棋子。

&esp;&esp;昭灵坐姿随意，棋也下得很随意；越潜跪坐，姿势端正，他目视棋盘，神情专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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