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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44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当聂秋拿了比武大会的榜首之后，掌门就特地将他们二人作为了榜样，鼓励门派弟子们向他们学习，多多切磋，互相进步。此后每次聂秋拿到榜首的位置时，掌门就特别精神矍铄，必须得将这件事再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说，说得大家耳朵生茧，都能倒背如流了。

&esp;&esp;少年人年轻气盛，聂秋拿到榜首之位后确确实实是高兴了很久。

&esp;&esp;这是他一滴滴汗水，一步步脚印，一次次挥刀，每日每夜的习武切磋而得来的荣誉，而不是像原来在聂家那样，夸他的人都夸的是他聪明，夸他有礼，是虚的。

&esp;&esp;聂秋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，自己似乎很重要。

&esp;&esp;而且被需要，被尊敬。

&esp;&esp;他、饮火

&esp;&esp;沉云阁深居山谷，鲜少入世。

&esp;&esp;若是门内弟子外出，多半也只有两个原因：历练和返家。

&esp;&esp;汶五刚进院落中的时候遇见了常灯，这个被前掌门钦定的天才，拒绝了掌门之位的裂云刀，腰间挂着两柄长刀，碰撞时喀哒作响。他瞧见汶五时，马上凑了过来，笑眯眯地去薅他头发这一点和殷卿卿很像，边薅还边问道：这周谁是师兄啊？

&esp;&esp;上回我胜了聂秋。汶五乖乖答道，常师父，聂秋在哪儿？

&esp;&esp;常灯松开了手，指了指里头，在他屋里呢。

&esp;&esp;汶五道了句谢，轻车熟路地走向了聂秋的房间。

&esp;&esp;当他兴冲冲地推门而入的时候，聂秋正倚在榻上看书。

&esp;&esp;汶五想，他头一次见到聂秋的时候是觉得他生得粉雕玉琢，像个瓷娃娃似的，难辨男女。而如今，年满十五，原先面容稚嫩的孩童渐渐长开了，换上了一种属于少年人的张扬意气，但又因为受了身边人的影响，耳濡目染，所以眉眼间又蕴含着还不成熟的沉稳。

&esp;&esp;他有些惫懒地依靠在软榻上，乌黑的长发四散交缠，和那身浅蓝色的沉云阁弟子服饰交相映照，界限分明。那双含了盈盈水光的桃花眼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书本，薄唇微抿，并不收敛浑身的气度，看似人畜无害，手无缚鸡之力，就像被惯坏了的富家子弟。

&esp;&esp;要是忽略他手边的长刀，还真是容易被那副皮相所迷惑。

&esp;&esp;房内的氛围太静，聂秋已经沉浸书中似的，听到声音头也不抬一下。

&esp;&esp;汶五可不会舍不得打破这一份宁静。

&esp;&esp;聂秋！他敲着门将聂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
&esp;&esp;被这嘈杂的声音扰乱了心绪，聂秋顿时皱起了眉头，他放下手里的书本，揉了揉眉心，抬起浓密卷翘的睫毛看他，语气中有几分不满：师兄？

&esp;&esp;汶五将椅子拉过来，椅背朝前，大剌剌坐下，我听我师父说，我们过几天就要一起外出历练了！不只是你我师父门下的人要去，其他人也都要去声势很浩大，我估摸着这次大概是要全员出动了。

&esp;&esp;聂秋这才起了兴趣，刚升腾的火气立刻就熄了，追问道：你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吗？

&esp;&esp;汶五生性外向，属于有忙能帮就帮的那类人，和沉云阁弟子们关系都好，情报网密布，出现了什么事儿，他不消一刻钟就能知道。

&esp;&esp;所以问他准是没错了。

&esp;&esp;好像是要剿灭山上的贼寇。汶五摸了摸下巴，说道。

&esp;&esp;聂秋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。他也听殷卿卿提起过，最近贼寇猖獗，到处烧杀抢掠，又无人管治，附近山村里的百姓不堪其扰，每天人心惶惶。

&esp;&esp;沉云阁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关系都挺不错的，虽然鲜少入世，但偶尔也会出手相助。不过这次掌门竟然叫沉云阁的弟子全部出动，也不知道那帮贼寇的数量到底有多少

&esp;&esp;当然，这念头也只是在聂秋脑中一闪而过。

&esp;&esp;这些事情是掌门该操心的，他们以前不是没有外出游历过，不过排场像这次这样大的，还从来没有过，聊着聊着，就拍着大腿激动了起来。这一聊就是大半天，仿佛他们此次不是去剿灭贼寇，而是去秋游的。

&esp;&esp;说到后头，话题就拐了一个弯，终于回到了正题。

&esp;&esp;聂秋，你见过血吗？

&esp;&esp;还没有。

&esp;&esp;他一年前才将自己的木刀换成了铁刀，至于见血这件事，既然常灯和殷卿卿一直没有提，聂秋也不说，反正师父师姐都不着急，他又有什么好着急的。

&esp;&esp;这次历练是上山清扫贼寇，那群人动起手来是不顾性命的，凶狠又暴烈，聂秋清楚汶五这话的意思这回肯定是要见血的，因为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，沉云阁也不会。

&esp;&esp;我头一次见血的时候脑袋都是一片空白的。汶五说道，我也不怕你笑，那时候腿都软了，只觉得怎么一条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没了

&esp;&esp;聂秋手指按在自己的脉搏处，静静感受着皮肉下有力的跳动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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