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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谈生意

&esp;&esp;因着绣坊正在收拾，这几日秋枕梦总带人出门闲逛，去酒楼吃饭。

&esp;&esp;酒楼中喧闹无比，秋枕梦坐在二楼雅间，地方不算偏，只略微隔绝了一些声响。

&esp;&esp;正吃着，靠帘的红豆忽然小声道：“姑娘，您看，下面那个人是不是老爷？”

&esp;&esp;秋枕梦立刻隔着珠帘往外望去。

&esp;&esp;只见楼下走着一群人，打头的衣着富贵，约莫要请客，汪从悦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跟在后面。

&esp;&esp;一行人说说笑笑上了楼，没往她这边来，应是捡了个僻静地方坐了。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汪从悦没发觉头上那道视线。

&esp;&esp;众人落座，好酒好菜尽都上了，请客的商人奉承话说了一堆。

&esp;&esp;张公公只管吃酒，只在那人央求到他身上时，哈哈一笑：

&esp;&esp;“客气，我虽是掌印，这营建宫室的差事却不归我管，你对我徒弟说就是了。”

&esp;&esp;瞧着那商人给自己殷勤斟酒，汪从悦只能端起来抿了一口，藏起心中不耐。

&esp;&esp;他本不愿见这个人，今日难得提早出宫，是想赶着回家的。

&esp;&esp;然而此人走了师父养子的门路，叫师父生了好大一场气，未免儿子丢脸，只能带着他来。

&esp;&esp;果然，商人做出羞窘模样道：

&esp;&esp;“今日请贵师徒来，不为别的，只想问问小人的木材，汪公为何不收，有什么不妥，小人也好描补啊。”

&esp;&esp;汪从悦搁下手中的筷子。

&esp;&esp;他声音没有起伏，教人不知是喜是怒：“鲁公这话已遣人问了十余次，往日应是我没说清楚，今日便当面告知。”

&esp;&esp;他抬起眼，目光也淡得很，仿佛在谈不相干的事情：

&esp;&esp;“我营建宫室，不止圣上日夜居住，朝臣也时有往来，总该尽力使宫殿好上百年。鲁公的木材是用不到的。”

&esp;&esp;商人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，估摸着足有万两：“还请贵师徒多通融通融，事成之后，另有谢礼。”

&esp;&esp;银票放在桌案上，谁都没有接。

&esp;&esp;雅间里一片令人不适的安静，片刻，张公公笑道：“鲁公好大手笔，这生意岂不是亏了？”

&esp;&esp;商人连忙赔笑：“公公说的哪里话，若能和内官监长久生意往来，小人怎能算是亏。”

&esp;&esp;张公公依然在笑。

&esp;&esp;汪从悦望了眼商人，只觉面前饭菜索然无味。

&esp;&esp;往日同僚总说他得了个好差事，也不见哪里好了。遇上个听不懂人话的，还真是让他为难。

&esp;&esp;他决定给这人指个明路：

&esp;&esp;“鲁公和内官监做不成生意，却可与工部往来。今年开源地动，房屋倒塌无数，木材奇缺，灾民不得安置，工部诸位大人急得头发白了，若鲁公肯去，必将视你为上宾。”

&esp;&esp;商人的笑挂不住了。

&esp;&esp;和宫里做生意远比给灾民建房子回报丰厚，往日塞点钱也就过了，奈何自这该死的阉人领了差事后，竟油盐不进！

&esp;&esp;如今还这般看不起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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