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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因着这种种的忌讳，还有四阿哥当初明里暗里的威胁，要她别乱动顾瑶芳，好歹先收拾好扳指的事儿再说。

&esp;&esp;可那扳指，保不齐是个烫手山芋，猫腻定然是有。

&esp;&esp;顾怀袖自然有办法把扳指拿到，可拿到之后呢？交给了胤禛，胤禛不会过河拆桥？

&esp;&esp;她往左走是错，往右走也是错，步步为营，小心翼翼，人前还要装出副乐呵呵的样子，仿佛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名声不好。

&esp;&esp;呸！

&esp;&esp;她顾怀袖在意得很！

&esp;&esp;今日顾贞观也处理了顾瑶芳的事儿，她再有什么话，也该说了。

&esp;&esp;她憋得太久，以至于如今决定说了，浑身都舒坦！

&esp;&esp;“那道长的事情，不过是父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是不是什么托词，父亲心里清楚。借着道士的口，把林姑娘送出顾家门，又想着她已非贞洁之身，特意为她安排了一个汉军旗的内务府翎长当爹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把林姑娘留在咱们家里，她只有死路一条，不是被浸猪笼，就是打发到庄子上，坏了书香门第的名声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后路，留得真是干净漂亮！”

&esp;&esp;一字一句，把藏在里头的真相剥出来，血淋淋的。

&esp;&esp;顾贞观无法辩驳，更无法否认。

&esp;&esp;因为袖姐儿一句没说错，句句都插在他心上，也句句都是实话。

&esp;&esp;“道士是我找的，林恒大人那边我也已说好了……她，便好自为之啊。”

&esp;&esp;好，真是个好自为之啊！

&esp;&esp;顾怀袖似乎终于站累了，坐没坐相地坐下去了，手里捏着扇子，用指甲刮着扇面，她状似不经意地接着顾贞观的话：“父亲真是一片的苦心，要送她上青云。只可惜啊，怀袖觉得……林姑娘真不是什么高明的人，她若是不是汉家女，父亲若没辞官，她搭上太子这条大船，那是她有野心，有本事，有手腕。可她背地里做了多少糊涂事，父亲怕是一点也不知的。”

&esp;&esp;单那一枚扳指，便不知是多大的祸患。

&esp;&esp;若没个什么理由，顾怀袖不会轻易说顾瑶芳鼠目寸光。

&esp;&esp;不管顾瑶芳是有意要以这一枚扳指为依仗，或者只是无心之失，将这一枚扳指带走，对顾家而言，都是灾难。

&esp;&esp;她看到自己一个人的好处了，却把整个顾家架在火上烤。

&esp;&esp;太子跟四阿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龃龉，顾怀袖没法知道，可她猜得到那么一点，也就越发地小心。

&esp;&esp;这一枚扳指，怕还是四阿哥跟太子之间的成算。

&esp;&esp;阴谋总是累人，顾怀袖真希望活着能有不动脑子的那一天。

&esp;&esp;不动脑子的人活得轻松，就是命太短；可动脑子的人，兴许能活得长些，就是太累。

&esp;&esp;“从汉家的，变成汉军旗的，至少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去……”

&esp;&esp;这才是一切的因由。

&esp;&esp;不说顾贞观现在没官职，就算是有，他一个汉臣，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太子吧？可内务府的翎长就不一样了，林恒大人素来是个拉得下脸，惯会逢迎的，怕是林姑娘就有机会飞上枝头了。

&esp;&esp;只可惜，要用怎样的办法，才能把人弄进宫去？更何况侍妾格格什么的不少，要立为侧福晋，也是要上报礼部的。

&esp;&esp;顾瑶芳？难！

&esp;&esp;兴许，这女人凭借着她那一点心计，能走得很远也不一定。

&esp;&esp;可对顾怀袖来说，这路都要走绝了。

&esp;&esp;顾贞观开始觉得自己老了，他白发苍苍，声音疲惫。

&esp;&esp;“你说得不错，我最后为她铺了一条路，走不走得下，看她自己了。袖姐儿，我知道你心底不高兴，我察觉到那些流言的端倪，却没惩罚她，反叫你受了这许多的委屈，而今还心软为她铺着路走，指不定你心里骂我老糊涂，可我……毕竟是她血亲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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