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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小姐回来了。”曲文煜喊一声。

&esp;&esp;管家立马合上账本迎出来。

&esp;&esp;风雪渐渐小了，地上一片白，乌云散后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。

&esp;&esp;“小姐，若要赔的话，怕得不少银子。”管家话里隐隐透着担忧。

&esp;&esp;这些日子，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，若再赔给那些灾民，府里怕是有些艰难。

&esp;&esp;曲文煜气得嘴歪：“一堆刁民！管吃管住都能如此忘恩负义，此事非兄长之错，宋守备自会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二叔。”曲瓷长睫轻垂。

&esp;&esp;朝廷是会管，可她父兄是因这事获罪的，她救助这些灾民，他们的罪责也能减轻些，若是有人肯为她父兄说话，她就有把握将此事大事化小。

&esp;&esp;“赔，”曲瓷语气坚定，“若是府里银子不够，就去我铺子里支，这事平叔你亲自盯着。”

&esp;&esp;管家平叔应承下来。

&esp;&esp;曲瓷翻看了账本，又让人带曲文煜先去后堂吃饭，好容易空下来，平叔悄声问：“侯爷那边？”

&esp;&esp;曲瓷摇摇头。

&esp;&esp;平叔叹口气，只安抚道：“没事，小姐也先去用饭吧。”

&esp;&esp;曲瓷：“我不饿。”

&esp;&esp;“小侯爷为从军和老侯爷闹得不好看，侯爷迁怒小姐也无可厚非。不过，倒是全无法子。”平叔一边说话，一边打量着曲瓷神色。

&esp;&esp;“有话不妨直言。”

&esp;&esp;“这还有一个人，可以一试。”

&esp;&esp;曲瓷翻着账册的手指突然一顿，纸张是新近裁剪的上好宣纸，润墨极好，刀口也干净爽快，在她停顿的那一下，纸张划破了拇指指腹，一滴嫣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来。

&esp;&esp;她眼皮有些痒，眨动了一下，眼前突然像是出现了个幻觉。

&esp;&esp;那一下太快，她连那人的音容笑貌都没抓到分毫，又猝不及防地消散了，曲瓷心里的委屈，突然排山倒海的漾开，强撑这些天没掉的眼泪，一下子就滚到了眼眶。

&esp;&esp;“小姐，小姐，不好了！”

&esp;&esp;外面一个小厮连跑带滚跑进来。

&esp;&esp;曲瓷迅速站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小姐。”小厮在路上摔了几跤，衣裳脏污额头也破了一个角，“老爷得了癔症，不晓得是不是被老鼠咬了，那边不肯让大夫去看，小的守在那儿没法子，只得回来先回小姐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！”曲文煜从后面跑出来。

&esp;&esp;花厅里顷刻之间，呼天抢地的闹开。

&esp;&esp;曲瓷只觉脚底虚浮，她身形晃了一下，幸好靠住了平叔。

&esp;&esp;“平叔，备马。”曲瓷轻声道。

&esp;&esp;平叔听她的语气，也不敢再劝，只好一边吩咐小厮，一边扶着她出府门。

&esp;&esp;两人上了马车。

&esp;&esp;风雪又来了，呼啦啦扑在脸上，仿若冰刃，先前被纸张割开的小口，现在已经不渗血了，只剩钝疼。

&esp;&esp;疼得久了，似乎又没了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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