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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有如理智溃决之前，最后的温柔和克制。

&esp;&esp;天光斜擦过窗沿，将他们相拥着、徐缓而卧的身影拓于地面，在一地的晚霞中，落下皮影戏似的阴翳。

&esp;&esp;初沅的襦裙被他徐缓推到月要际，他的手指节明晰，修长蕴着力道，随着他的动作，手背掌单手骨时有时无地浮现，青筋迭起，推着她上云端，又拽着她下深渊。

&esp;&esp;慢慢地，初沅攥住他的衣袂，只有短促的呜咽，婉转胜过恰恰莺啼。

&esp;&esp;她发丝汗湿贴着额角，愈发衬得潮红的面颊有如春桃始绽。

&esp;&esp;既是楚楚可怜，又是勾魂摄魄。

&esp;&esp;谢言岐躬着脊背，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，极力地隐忍着。

&esp;&esp;然而此时此刻，他的喉间，还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腥甜。

&esp;&esp;初沅有如漫步于云端，突然踩空。

&esp;&esp;她迷茫地睁眼，却只见得谢言岐倏然起身走向窗前桌案的背影。

&esp;&esp;谢言岐以手撑着桌沿，双眸微阖，呼吸急促，极力地yihua平复着。他抬起手，屈起的指节轻刮眉骨，喉结不住地提动。

&esp;&esp;自从那日夜里，她刻意落水，引他出现失控，呕血昏迷以后，他身上的余毒，就明显消散不少。碰到她，亲吻她，也不会再如先前毒发频繁。

&esp;&esp;这回，尽管没有实切地行事，但也足以让他溺于温柔乡。

&esp;&esp;指尖残余的柔软，还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胜雪凝肌。

&esp;&esp;使得他身上的余毒再次发作。

&esp;&esp;谢言岐紧摁眉骨，始终压不住那股上涌的腥甜，还有心脏跳动带起的剧痛。他置于桌案的那只手，慢慢地挪动着，最后，终是摸到一樽杯盏，端起饮尽。

&esp;&esp;这杯凉水不同于那壶提前备好的梅子酒，只是往水里切了冰块，沁着纯粹的凉，丝丝缕缕地，将他的神识扯着归位。

&esp;&esp;谢言岐逐渐于那阵剧痛中缓过神来。

&esp;&esp;他半垂着眼帘，轻轻摇晃手里的杯盏，冰块磕碰瓷壁，撞出清越声响。

&esp;&esp;他对着杯中倒影出神片刻，旋即，仰起下颌饮尽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不多时，谢言岐去而复返，不紧不慢地坐到榻侧。

&esp;&esp;听见他渐近的跫音，初沅埋首于软枕，既是中道而废的委屈，又是突然落空的愠怒，整颗心无所适从，始终不愿抬起头看他。

&esp;&esp;谢言岐也不勉强，他伸手，将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，旋即俯首，轻吻她额头、脸颊，沿途下移，从她的侧颚，流连至锁骨……

&esp;&esp;他含着碎冰，唇带着凉意。初沅体内那些浮动的燥热，似乎也随着他的啄吻，有刹那的纾解。她舒服得想要喟叹，睫羽不住轻颤着，无所适从地支起膝盖。

&esp;&esp;于是谢言岐便扣住她的膝，躬起脊背俯身。

&esp;&esp;碎冰触暖意，慢慢融化。

&esp;&esp;他太熟悉她的弱点，初沅的呼吸，不免变得短促，而又滞涩。她试图去蹬他的肩膀，却被他锢住脚踝，强势地上推，直至贴近臀|部，彻底失去反抗的余地。

&esp;&esp;一时间，屋内只有她破碎的、时有时无的啜泣。

&esp;&esp;也不知过去多久，日落西沉。

&esp;&esp;初沅意识昏沉地躺倒在美人榻上，泪水濡湿的睫羽微阖，安静地贴着下眼睑。

&esp;&esp;谢言岐将她深深浅浅濡湿的襦裙扔甩到屏风之上，捡起旁边的茵褥，轻轻给她盖上，旋即起身，走向窗前的桌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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