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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台上的小女孩儿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，这个拉拉头发那个扯扯衣服，表现得隐晦意思却分外明显，舞台的另一个聚光灯下是一个男生，被四五个男孩子拳打脚踢，随即灯光迅速关闭，现场漆黑一片，不过片刻又重新亮起，两个聚光灯下又换了两个场景。

&esp;&esp;一个女孩子蹲在地上看着手机抹眼泪，手机里的内容被背景旁白和大屏幕一一展现：“她和好几个男生关系特别好”，“长成那样说不定整容了”，“她早恋啊，据说换过好几个”

&esp;&esp;另一边一个男孩子穿着稍显简陋，背景音和大屏幕也随之更换：“他家穷得买不起自行车啊”，“班费都交不起，上什么学？”，“他身上有一股味儿你们闻没闻到？”，“他手指甲里可脏了”

&esp;&esp;场下寂静得仿佛没有观众一般，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看着这些场景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字眼。

&esp;&esp;“成绩不好肯定平时没干好事呗。”

&esp;&esp;“说什么总生病，从不去跑操，我看她就是矫情。”

&esp;&esp;“他长那么矮，是不是侏儒啊？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一行行的红字飘过大屏幕，学生配音的语气轻浮随意阴阳怪气，轻轻松松几个字，可能是课间闲聊，可能是刻意为之，但他们年轻的思维里意识不到，这些字对于别人的人生会有怎样的力度。

&esp;&esp;最后，所有小演员上场，他们手里各拿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纸板，十几个人站成一排连成一句话：面对校园暴力请勇敢发声。

&esp;&esp;过了十几秒，他们一起翻转纸板，换成另一句话：生而为人，请不要做畜生。

&esp;&esp;节目结束，现场依旧一片静默，没有人说话，没有人鼓掌，直到他们走下台主持人重新反场，才有人拍出

&esp;&esp;艺术节后，学生又要投身无尽的题海里，唐忍也结束短暂的休假，继续在店里和二十七中的栏杆间奔波，晚上也依旧会有“顺路”的老板送他回家。

&esp;&esp;晚上九点，黎澈照例接到弟弟，准备“顺便”稍上另一个大男孩儿，他下车进店，放眼望去只见到小亮和后厨一位员工。

&esp;&esp;员工惊讶：“老板？”

&esp;&esp;黎澈点头：“唐忍呢？”

&esp;&esp;小亮闻言说：“他请假了，说是感冒。”

&esp;&esp;“感冒？”黎澈挑挑眉。

&esp;&esp;小亮问：“您找他有事？”

&esp;&esp;黎澈含糊道：“嗯，有点私事。”他沉下神色：“请假一天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一天没来。”

&esp;&esp;黎澈回到车上，黎泽看看车外又看看他哥：“人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感冒了。”

&esp;&esp;昨天送回家的时候唐忍就有点咳嗽，没想到今天更严重了，黎澈眉头紧锁挂挡起车。

&esp;&esp;黎泽琢磨着，提议道：“要不，你去看看？”

&esp;&esp;黎澈：“嗯，先送你回家。”

&esp;&esp;得，人家都打算好了。

&esp;&esp;黎泽歪头看着窗外安静坐着。

&esp;&esp;黎澈想起今早的电话，对他说：“妈问你冬至要不要回家吃饺子。”他盯着路况，问：“你把她拉黑了？”

&esp;&esp;黎泽身体僵了僵，沉默许久才道：“没有，不知道说什么。”微信消息倒是照常回复，电话和视频却全都被他挂断，隔着文字他还能藏住情绪，听着声音，他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。

&esp;&esp;毕竟是他妈妈。

&esp;&esp;车里静默一路，扪心自问，这几年黎澈自己回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，每每回去都控制不住的有些躁，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开导弟弟。

&esp;&esp;临下车，黎泽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：“冬至回去。”然后关上车门，低着头走进小区。

&esp;&esp;黎澈看着他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中，才缓缓叹了口气，重新起车。

&esp;&esp;他从附近的药店买好一大堆药，又买来一兜水果和一些清粥小菜，将东西堆到副驾上，拿出手机。

&esp;&esp;在微信和电话中，他纠结片刻，拨通了唐忍的手机号码。

&esp;&esp;连接提示响了十多秒，那边接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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