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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&ot;我拒绝。&ot;蒋荣生无情地，“很忙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也要忙呀，这个世界上不是只要你蒋荣生一个人有事情要做！”颜湘气得头晕，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，直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：

&esp;&esp;电话里一时陷入了沉静。

&esp;&esp;颜湘大口地喘着气，车库里的汽油味冲进他的心脏，肺腑，让他的身体有点难受。

&esp;&esp;脑子也混乱起来，分不清楚，此刻颤抖的气息是因为激动，还是惊恐，还是痛快，或许是都有，乱糟糟的思绪让他的两眼有些发黑。

&esp;&esp;“颜湘。”

&esp;&esp;电话里的蒋荣生在叫他的名字。

&esp;&esp;跟往常一样，没有什么起伏，让人分不清楚他的情绪，是在生气的边缘，还是真的如往常一样沉稳且平静。

&esp;&esp;“嗯？……”颜湘回答的鼻音有些重。承认，终究是有些害怕。

&esp;&esp;“你要我听你说是么。那你来，地址待会发给你。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

&esp;&esp;颜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，“好，我现在就去。”

&esp;&esp;他手忙脚乱地摘掉了围裙，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石灰水和肥皂水，拉起车库的门，匆匆地跑上地面，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，积雪很深。

&esp;&esp;打了个车，顺利出发以后，颜湘才模糊地想起来，前几天凌晨五点的时候受到过一条气象台发布的信息，说是重大气象灾害暴雪预告。

&esp;&esp;颜湘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景，脑子里在斟酌着怎么跟蒋先生说自己的事情，就当作是发发善心，放过他这两个星期。

&esp;&esp;十五分钟很快就到，蒋先生给的位置是一个靠海的码头，附近有很多船厂，这一片在上个世纪曾经很兴旺，后来因为贸易业的疯狂扩张，那个码头吃量太小了，就被抛在了时代的身后。

&esp;&esp;司机把车停在船厂口，就不再开进去了，颜湘只能下车，踩着到小腿肚的雪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船厂里走。

&esp;&esp;不知道为什么，空气中音乐闻到淡淡的铁锈味，有点像鲜血瞬间喷涌出来的咸腥，颜湘捂了捂鼻子，抬起眼睛望着四周，有些害怕。

&esp;&esp;虽然是下雪了，可是外面的天气依旧晴朗，是个难得的冬日晴空，湛蓝色的天空飘荡着大块一块的云。

&esp;&esp;可是一进到废弃的码头，周围就忽地昏暗起来，色调暗淡阴郁，周围没有任何鲜活的色彩。

&esp;&esp;唯一出现的动物，也只有不祥的乌鸦，扯着嘶哑的嗓子，低空盘旋，羽毛掉下来，上面竟然沾着未干的血迹，像刚刚啄食了人肉。

&esp;&esp;颜湘呼出一口白雾，竭力地往前跑，终于在码头的边缘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，一个身长高挺的男人正倚靠在车窗边，单手插兜，另外一只手指夹着香烟，看不清五官。

&esp;&esp;可是气场一看就是蒋先生。

&esp;&esp;颜湘跑了过去，蒋荣生回头，看着颜湘，低头扫了一眼腕表，“迟到两分钟，跪下。”

&esp;&esp;颜湘扫了一眼周围的人，这次跟在蒋荣生身边的不再是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，也不是夜场里轻浮挑衅的富二代。

&esp;&esp;而是一群身材健硕，个子挺拔的男人，精气神儿看上去像是当兵的。

&esp;&esp;“要我重复几次。”蒋荣生眯了眯墨蓝色的眼睛。猩红色的烟蒂星子一闪一闪，氤氲着危险又蛊惑的光点。

&esp;&esp;那种熟悉的，被审视，被压制的感觉又翻涌上来，颜湘跪在了雪里，双手撑在膝盖上。

&esp;&esp;劳斯莱斯配有雨伞，蒋荣生抽出来，一杖打在颜湘的腰后，冷冷地：“跪直，背挺起来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颜湘疼得闷哼一声，剧烈地咳嗽起来，雪呛进嘴巴里，心脏都被冻凉了。

&esp;&esp;因为不断的咳嗽，他的背难受得弓了起来，又是一杖，颜湘低下头去，从脸颊到耳朵死死地绷紧了，忍过那阵眩晕。

&esp;&esp;周助理也在，看得于心不忍，微微侧过了脸，不再盯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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