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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众人附和寿星：“好，好，关灯许个愿。”

&esp;&esp;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次星港（六）

&esp;&esp;“开灯，开灯啊……”有人像牙疼一样小声哀求。

&esp;&esp;“怎么回事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快开灯！”

&esp;&esp;“开灯呀！”

&esp;&esp;一片黑暗中，细碎嘈杂的声音这才如惊蛰苏醒，随着那咚、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这嘈杂就越来越迫切，越来越高亢，好像把灯当做了唯一的指望。

&esp;&esp;男声女声混杂在一起，被一个惶恐的声音压下：“谁把电闸拉了！”

&esp;&esp;这声音是黎江的，扭曲得几乎听不出了。

&esp;&esp;短暂的寂静之后，更大的嘈杂发出，大约有人想往门外冲，在一片黑暗中撞在了桌子腿，又或者踩到地上的碎片失去平衡，重重地跌在地上。

&esp;&esp;冰凉的红酒飞溅在衡南小腿上，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去，有人反手抓住她，黑暗里陡然亮起了一束光。

&esp;&esp;惨白的光向向下探去，照出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拧起的眉，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和流淌的红酒，尘埃在光柱中飞舞。

&esp;&esp;是盛君殊的手机后置电筒：“扶他一下。”

&esp;&esp;慌乱中，没有人注意这道指令。

&esp;&esp;有这一道光亮起，大家似乎才想起有手机可以用，片刻间无数道光亮起，但都照在自己脚下，只有盛君殊手里的光一转，直直照向楼梯。

&esp;&esp;餐厅距离客厅的楼梯还有一段距离。失去光明的别墅死气沉沉，像黑洞将微弱的光吞噬，后置电筒的光很快在散开，到了楼梯前，只照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轮廓。

&esp;&esp;楼梯上，的确有个东西。

&esp;&esp;它静止不动，因为“咚咚”的声音已经消失。但天花板上的提琴声还在继续，旋律熟悉，是首走调的、节奏欢快的圣诞歌。

&esp;&esp;别墅内信号消失，没有无线网络。众人在手机屏的映衬下脸色惨白，仰头愕然听着这诡异的曲调。

&esp;&esp;然后，音乐声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半晌，传来一声叹息，好像演奏结束的喘息，嘶嘶电流声频闪，稍有些失真，倒好像是在听收音机，收音机里女人的声音幽幽：“阿巍，生日快乐。”

&esp;&esp;楼梯上那东西动了，就好像音乐盒上的芭蕾舞娃娃，一格一格，一颤一颤地旋转过来。

&esp;&esp;靛蓝色旗袍，浸湿半面黑血。

&esp;&esp;衡南身边横出一声女人尖叫，险些将她耳膜震破。

&esp;&esp;“是大姐！”

&esp;&esp;一声尖叫变成了两声，两声又变成多声，有人的椅子跌倒，有人踩在地上男人的手臂和肩膀，终于有人想起别墅大门在哪，人像蝙蝠一样呼啦啦往出涌。

&esp;&esp;有人摔倒了，咕咚地跌在地板上，可很快爬了出去。

&esp;&esp;“老板，老板！”姜行嘶哑的叫声埋没在嘈杂的脚步声中，盛君殊刚把地上的男人拽起来，靠在自己肩膀，听到喊声，电筒照过去，姜行瘫坐在地上，怀里搂着不住颤抖的黎向巍。

&esp;&esp;“爸爸？”黎江爬过来，他似乎被扎伤了手臂，右手放在胳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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